周明“记得就好。”
这时,正巧赶上孟谞然回来。
姜定安一见他就开始嬉皮笑脸,抬眸嚷,“回来了,老哥。”
孟谞然耷拉着脸,一咬牙“……找打是吧?”
姜定安“哈哈哈。”
这边闹的正欢,周明却再无心理会,眼下他的目光正落在对坐的云珩身上,见那人帷帽低垂,颔首落目,隔着纱帘都能感受他的落寞。
犹记得两日前。
北祁军帐中,周明正同言浔闲聊。
“那日咱们走时,甘意就带着宫人来给晚晴搬家了。”周明说,“皇上,谢谢你。晚晴能抱着孩子回灼园去住,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事。她一个在家带孩子,我也不放心。去了灼园,有雀榕姑姑陪着,甘意他们照顾着,我也放心些。”
“嗐,跟我还说什么谢不谢的。”言浔笑了笑,说,“晚晴是我最好的朋友,此次出征,你又要随我上前线杀敌,晚晴自己一个人在家照看世帆我也不放心,如今驰儿去了未央宫,灼园空下来,让她去住正合适。再说了,晚晴本就是从我灼园里出来的人,灼园就是她的家,想回去就回去,她这叫回娘家。”
话一出口,二人俱笑,倍感宽慰。
奈何等笑过后,言浔又觉落寞,低低的垂着头,说,“也不知道这几日驰儿过的如何?有没有闹脾气?唉,如今身在军中,不比之前周游列国,也不能随意传信了。”
闻言一顿,周明紧忙问,“驰儿的病好些了吗?”
“已无大碍,”言浔答,转过落座又言,“我就是怕,我不在的时候他又哭,会再着凉。”
知言浔是在担心儿子,叹了口气,周明劝慰,“没事的,有解皇后在,驰儿不会生病的。”
话音未落,只见侍卫入内,俯身禀报,“皇上,外面来了个南椋人,说自己叫云珩,请求面见皇上。”
“云珩?!”周明闻言一惊。
听见那个名字,言浔也是一怔,本能的站起身来,见她眼中满是惊喜,却一闪而逝。
小人儿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忽然拉拢下脸去,转身道“出去告诉他,说朕不见。”
“嗯?!皇上……”周明懵了,呆呆地看着言浔,醒过神来,紧忙询问,“皇上这是怎么了?是云珩呀!”
他生怕言浔没听清楚,重复了一遍,又问,“为何不见他?”
岂料小人儿忽然变得固执,戾气满身,相当暴躁的嚷,“朕说了不见就不见。”
周明“……”
“嗯,是。”侍卫不敢多言,立刻行礼,准备出去。
“欸!先别走,”周明拦住了他,转身对言浔道“还是见见吧,万一有什么要紧事呢。”
听此言,小人儿抿了抿唇,似有松动。
周明看着也不多言,立刻俯身抱拳,“末将先行告退。”
……
思绪回笼,再看如今的云珩。显然,那日是没吃到什么好果子。
正想着,东漓便到了,众人起身寒暄。
梁靖起回礼后,径自去到言浔身旁的几案前落座,他转头对言浔笑,“北祁国君。”
今日的言浔恹仄仄的,谁都不想理,听见梁靖起唤自己,也是迟迟抬眸,相当勉强的笑,点头道“东漓国君。”
齐衍最后一个到,今天没人跟他抢“压轴”,齐老头得意到不行。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桓子士和上次靖都宴时那个出言冒失的中年男子。
终于好好威风了一把,齐衍才慢慢悠悠的落了座。
如今六国到齐,穆解轶作为东道主,自然是好好款待一下众位的。再者,今日是军中宴,不比之前在靖都皇城,郢熙大殿之上的谋局布篇,那是文宴。眼下在座的武将居多,这是武宴,专为将军解乏取乐,也不必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