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忘的,”角落里,拖长了尾音,穆解韫小声埋怨,“这些话这几天来你都已经说过几万遍了,我背都能背下来了,不用说了。”
明眸流转,回身一望,见身后一众人等皆是一副副看好戏的神情。
“……好吧,”撇撇嘴,虽说还有一万个不放心,但小人儿并未多言,转过身去,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穆解韫,这个给你。”
定睛一看,万没想到,竟是林将与的玉佩。
穆解韫一见,面色骤沉。
“你别误会呀!”言浔急忙解释,“之前我把它收起来,都忘了放哪儿了,就是昨日忽然看见了。我想着,这块玉佩驰儿从小带到大,我不在的时候他害怕,有时候会哭会闹,但是只要一看见这块玉佩,他就会好受些,心安些。所以我才想着,把它交给你,你拿着,万一日后哄孩子的时候有需要用得着呢。”
闻言,眉间一松,穆解韫知言浔也是用心良苦,泄了口气说,“好,我拿着。”
抬手接过玉佩揣在怀里。
见他收了,言浔也是如释重负,笑了笑说,“那我走了。”
“嗯。”穆解韫点头,看着她说,“我和儿子等你回来。”
这句话,可是他的杀手锏。
“好,”言浔也点头应声,转身上马。
正要走时,“欸!还有啊,你可别忘了,等驰儿醒了,记得给他喝……”
“燕窝粥,”穆解韫抢先一步开了口,白眼一翻,又露出了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道“我记下了。”
其实这句话,言浔也说过成千上万遍了。
尴尬一笑,言浔“好,替我好好照顾他。”
穆解韫“嗯,放心。”
过后众人作别,北祁与西尧两军同行。
……
燕王府。
有宫人自厅外进来,快步去到穆徊身侧,俯身低语,“殿下,探子来报,说大军已经动身出发了。”
眼下,穆徊正阖目在蒲团上静坐。
闻言,骤然抬眸,见那人眸色阴冷,勾唇一笑,开口道“终于走了。”
“该到我们动手的时候了。”
――
十日后,祁秦尧蜀漓椋六国在当初约定的地点,鸿天渡之西的万躍坡汇合。
北祁和西尧最先到,便开始安营扎寨。紧随其后南椋、东漓、西蜀,北秦的军队陆续赶到。
只是,万没想到此次征战,方初信竟然没来,领军之人是方延川。
众人相问时,方延川只说方初信病了,其他的并不多言。
穆解轶听后有些发怒,毕竟这都已经商量好的事,方老头居然半道上放鸽子,属实不地道。
言浔和齐衍没有太大反应。
花如许嘛……不敢有反应。
如今反倒是梁靖起,竟然在角落里偷笑。因他站在最后方,所以没被人发现。
列国集结完毕。
领军修整需几日,按云珩所言,等风等雨又要几日,六国的军队便在万躍坡停住了脚。
这里是西尧境地,又有六国之师驻扎,东楚也不敢贸然进攻,所以还算稳妥。
停留驻扎的第一日,云珩便借口跑去北祁的营地找言浔。
却不想,被冷漠相待。
才几个月没见,言浔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对自己无比冷漠,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同自己多说。
云珩只觉纳罕,但从北祁军营走出来的那一瞬间,他更多的是落寞。
抬眸仰望天际,感觉心被掏空了。
……
两日后,各国整军完毕。
是夜。
穆解轶邀列国君主于西尧军营中饮宴。
花如许带着大将陆瀛章和谋士云珩前来赴宴。
南椋到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