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百炼,刀身坚不可摧,削铁如泥。”
“它跟了我有三十年,为北祁斩杀奸邪无数,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祭忠。寓以奸邪之血,祭我忠魂。”顿了顿,霍慵归奉刀于前,“今日臣将此刀奉于皇上。”
闻言震惊,言浔连忙说,“这,这是将军的刀,奉于我做什么?”
“皇上,老臣如今右臂以断,苟延残喘,恐再难为北祁浴血搏杀,但报效之心不死。我想,将此刀奉给皇上,他日若能寻得忠臣良将。要他配此刀,上沙场,也替我再战一回。”老将军眼渐红,声渐颤。
言浔看着他,忽然明白了霍慵归的良苦用心。二十五万将士虽已死,但忠魂犹在。他将祭忠刀奉上,是要帮言浔杀敌报仇,雪耻还恨。
小皇帝收起眼泪,她没再哭了。
“朕不能要,”但是她拒绝了,言浔说,“将军还是先把宝刀收好吧。待来日,若真能遇上配的起宝刀的人,将军再亲手赠刀,不是更好。”
霍慵归闻言,抬眸一笑,说,“如此,也好。”
神明到底是神明,霍慵归三言两语便解开了言浔的心结。
沉重的气氛一夕散去。
小人儿忽然说,“其实,若说起能接宝刀的人,我到还真认识一个。”
“是何人?”霍慵归问。
“将军有所不知,之前在军营里,有个叫蒙素的将士。此人力大无穷,能扛鼎过肩,最善用刀。打起架来,连姜副都统都不是对手。依我看,他若能接宝刀,定能替将军大杀四方。只可惜,他死了。”
话一出口,霍慵归又叹了一声,“唉,可惜了人才。”
顿了顿,言浔又说,“早闻西尧将士悍勇,将军在西尧这么多年,可曾见过能配得起宝刀的人?”
“嗯……见过的。”霍慵归点头。
“肯定是有的,西尧人才济济,”言浔接话,随后垂头喃喃道“若我能识得一二就好了。”
一听这话,霍慵归浅笑,反问,“怎么不识?你如今认识的,便是西尧最厉害的人物。”
“嗯?”言浔不解其意,蹙眉说,“我认识的?最厉害的人物?是谁呀?”
眉眼轻提,霍慵归道“九殿下。”
“穆解韫?!”言浔更觉震惊,一脸不可思议的问,“他?!最厉害?”
“不错。”
“怎么可能?”当场失声而笑,言浔不屑道“他一个小屁孩儿,虽说会功夫,但绝对当不起那个‘最’字。”
“非也。”霍慵归摇了摇头,“他就是那个‘最’。”
见将军面色认真,没有说笑之意。言浔凝神,立刻问,“此话怎讲?”
“皇上有所不知,九殿下是个练武奇才。”霍慵归指着院墙说,“他七岁那年,趴在墙头从我这儿偷学风家刀法,被我给抓住了。我试过他的身手,这小子灵的很,看之十学之十,分毫不差。”
“原来他的风家刀法是从将军这儿偷学来的。”
不觉间又回忆起穆解韫与霍慵归的那场对战,言浔想了想说,“可是,我总觉得他的刀法虽有风家刀的形意,却又不尽相同,好像千变万化。”
“皇上说到点儿上了。”霍慵归点头一笑,“这便是臣要说的重点。”
言浔眨眼,将头一歪,似是在等后话。
老将军也不卖关子,直接说,“九殿下并非臣的徒弟,他师承伯佴,就是那个闻名列国的伯上卿,其实就是个爱吐酸水的臭老头。”
说到这儿,霍慵归忽然撅嘴冷哼一声,又凑近对言浔道“你是不知道,那个臭老头,吝啬又小气,心眼就跟针鼻儿一般大。他说九殿下是他的徒弟,不让九殿下跟我习武。”
不知怎的,一提到伯佴,霍慵归忽然就变得幼稚起来,孩子似的,抓着言浔絮絮叨叨的说了那人不少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