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邀了相国前去?”
“皇上怎么知道的?”袁团闻言一惊,紧接着又道“相国一早就被邀去了。”
“朕怎么知道的……哼!”言浔冷哼一声,没再多言,只于心下想着朕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出征以来,风家军中的那些将领就一直看不惯林将与,变着法的想让他难看。如今他又是戴罪之身,势必要委曲求全。今夜营中饮宴,免不了要找他作陪,一群人围在一起,再将他好好奚落一番。
抵床坐了一阵,言浔又愤愤的哼了一声,下一瞬,弯腰一捞靴子便道“走!朕也去看看。”
“皇上要去饮宴吗?”袁团吃惊,瞪大了眼睛问。
言浔只埋头穿靴,也不理人。穿好一只后,不见另一只,登时又急道“诶?朕的靴子呢?”
袁团见小皇帝着急,忙俯身弯腰帮她找靴子。
“皇上,给。”自床下扯出了靴子,递上去的同时,袁团又提醒了句,“皇上,依属下看,您还是别去了吧!”
“为什么?”言浔径自穿靴。
“皇上有所不知,军营中人不比朝中官员,将士们也都是些不修边幅的汉子。所谓饮宴,无非是为了喝酒和……那事。”袁团尴尬一笑,“有些东西不大好看,怕污了皇上的眼,皇上还是别去了。”
“朕都这么大了,什么没见过。走!”言浔站起身来,提步便往帐外走。
……
不多时,主帐中。
案几队列,氍毹铺地。帐子里醉醺醺喝倒了一片,眼下众人皆已是酩酊大醉,怀中侍婢玉壶倾泄,琼浆玉液入卮下口。远处酡酥置金铛,映点火光烛影,照的帐内景致影影绰绰,更显靡靡。
远处歌姬一曲“凤将雏”唱罢,近处三两人围坐,樗蒱掷的正欢。
林将与坐在席位的最末端,此时只见其颔首垂目,拣着盘中的菜肴。银筷翻了又翻,清举朗目间氲点怒意,却并未发作。
军营中的将领都是些久经沙场的武夫,说出来的话也如同打出来的仗一般,直截了当,丝毫不会拐弯抹角。
方才的那些污言秽语,不堪辱骂言犹在耳,林将与都是笑着一一应下,他努力佯装谦卑,接受着所有的讥讽嘲笑。
好不容易熬到了酒过三巡,才等来了中场休息。
身旁有侍婢准备倒酒,林将与抬手盖住了杯口,示意不用。不想此情此景正巧落入了对席坐着的参将余骁眼中。
那人一见,旋即大笑一声,隔空嚷,“相国怎么不喝了?方才不是还同哥几个豪饮畅快来着吗?怎么这会儿忽然作小家子气了。”
林将与闻言,抬眸时神色立刻变作温和,薄唇挽就,淡淡一笑说,“余参将这是说的哪里话,林某不过是见众位兴尽,不敢自专罢了。”
冷哼一声,余骁也不多言,径自抬手提起案上酒壶,剥开彩袖便往林将与这边来。
余骁是参军,三品职,比林将与低了两级,如今见了相国却也不行礼拜,若无其事的坐在几对面,手中酒壶一落。
只听“砰!”的一声,银壶落案之音,惊的帐内欢声骤绝。
其余人等一见,登时停杯止笑。一时间,帐内静了。所有的目光一并聚了过来,那些人也是个个伸头眺目,请等着看好戏一般。
万千期待之中,余骁不负众望的嚷,“听说相国在帝京时,恋上了忘川阁的花魁,情大美人。堕在阮鋆涧两月不出,喝酒取乐好似神仙一般快活。”
林将与静静的看着他,“不错。”
余骁歪头一笑,又故意挑眉问“情美人滋味如何?”
林将与抿唇,顿了顿说,“不错。”
“哈哈哈……”此话一出,余骁眸中见淫邪,登时便仰面大笑起来。
又引得帐内一阵嗤笑声起。
其间,那人还不忘假口称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