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截了当的戳破道“什么歹不歹人的,你直接说韩菖龄不就好了。”
骤然抬眸,对上小皇帝波澜不惊的眸,言浔开口,一脸平静的说,“韩菖龄没死,朕知道。”
林将与有些许惊讶,他没想到言浔也会知道韩菖龄没死的真相。可转念一想,也不知言浔到底知道几分。
顿了顿,林将与佯装疑惑,皱眉问,“皇上那日不是亲眼见着韩菖龄死在自己面前的吗?”
言浔神色未变,仍平静的说,“那人不是韩菖龄。”
话一出口,林将与默然垂首。
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此刻,他竟不知该如何将那些真相宣之于口了。因为他知道,一个韩菖龄所牵扯出的故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林将与不愿说,也不敢说,他只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伤了小皇帝的心。
林将与还在默声,言浔却自顾自的说,“他二人虽形貌相近,不过韩菖龄是文臣,从未提过刀,一双手也是细皮嫩肉。可那日行刺朕的人,手背不仅粗糙,而且上面刀疤尽显,那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若朕没猜错的话,相国应该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
言浔最后一句留有疑问,林将与闻言,微微抬眸,“他是韩菖龄的胞弟,名叫韩菘龄。”
“方才相国说,韩菖龄将脏银藏在了自家祖坟里,若是朕猜的不错的话,那个韩菘龄,应该就是守墓人吧?”言浔这句话分明是个问句,可自她口中说出却又是那般的笃定。与此同时,讽刺还在继续,“至于那些伤,应该是抬钱箱下墓的时候磕撞留下的吧,真是幸苦他了。”
林将与墨瞳骤缩,他未有应答,不过答案已然明了。
“韩菖龄这招儿使的是金蝉脱壳,借兄弟的身,助自己逃出生天。想必,他出逃后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回隐布泉查看自己的家当。”
言浔说到此处,林将与便悔恨不已。只因为,若不是他当时太过着急、沉不住气、动手太快掘了韩家祖坟的话,只要再等上一等,便可以将韩菖龄捉拿归案。
可谁曾想,如今到好,挖坟掘墓动静闹得太大,吓得韩菖龄遁走,再没有了半点儿下落。
“可相国将脏银悉数缴获,韩菖龄得知真相后便不可能再回隐布泉了。”言浔所言,的确也是林将与心中所想,“如今他身败名裂,必定是恼羞成怒,要破釜沉舟。”
说到此处,小皇帝忽然站起身,来到林将与面前,皓眸轻垂,冷声说,“朕知道,他一定会去南地,他想和朕来个玉石俱焚。”
说话间,言浔垂下头去同那人抵额。二人方一靠近,小皇帝的声音登时便软了下来,“朕也知道,卿卿是在担心朕的安危。”
“既然都知道,那就更不能去了。”林将与抬手揽住言浔,“之前我千托万托,才求得周五常出面护你周全。可你到好,还是不听劝告,鲁莽出宫。韩菖龄为人歹毒,心狠手辣你不是不知道。若那日你没穿软甲,又或是风家军没及时赶到,我到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在这儿悠哉悠哉的做神仙。”
说到气愤时,林将与还抬手在小人儿后腰上拍了一下以示惩戒。
小人儿嘟着嘴,用额头顶了那人一下。“朕知道卿卿是心疼朕。可是,朕也不想卿卿一而再三的为朕犯险。其实这些事,本就与你无关。”
“有些事皇上不知道……”
林将与本欲再劝,言浔忽而移开脸,一本正经的打断道“朕知道。”
“皇上……”林将与还想说。
“朕什么都知道。”再一次被言浔出言打断。
明眸一闪,言浔向后退了半步,面不改色道“朕知道韩菖龄是新党党首,亦是太后旧部。”
当言浔将那些旁人以为她还蒙在鼓里的“秘密”脱口而出的瞬间,连向来处变不惊的林将与都不觉怔了。方才还隐秘晦涩的神情一闪即逝,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