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仔细观察,隐约也注意到,赵烈的风格,却和徐牧大相径庭。
徐牧善于变化,又有“羽落太虚”的灵动自如,反倒不喜欢正面冲锋,喜欢兵出诡道,在敌阵外围来回剐蹭,尖刀子刮肉;
赵烈的骑兵,则是更为“厚重”,往往抓住一个破绽,就直进猛冲,直至将敌阵洞穿,再寻找破绽,酝酿第二波攻势。
这两种方式,难说孰高孰低,只能说风格不同。
不过,有赵烈、赵诩、赵云组成的强大攻击箭头,倒也确实用不着剐蹭。
三人组默契十足。
赵诩、赵云勇猛无敌,赵烈虽身体孱弱,却是一流的“辅助”。
“六月栖栖,戎车既饬。四牡骙骙,载是常服。玁狁孔炽,我是用急。王于出征,以匡王国。……”
他口中抑扬顿挫,颂念着《诗经》中的《小雅·六月》,即使在兵荒马乱的战场上,一字一句也能清晰入耳。
而那一句句诗词似暗藏着某种力量,不止灌注在赵诩、赵云等骑士身上,也灌注于其坐骑身上,甚至灌注其武器之上。
战诗抚慰下,整个貔虎骑,尤其是赵云、赵诩,都变得尤为强大,不知疲倦。
“捡到宝了……”杨信啧啧称奇,也暗暗感慨,“恐怕,周瑜、陆逊那般的盖世儒将,就是这般风姿了。”
而他的麾下,诸将都被震撼,一脸凝重。
黄盖是初次见“三赵”发威,只觉后脊冷汗直冒,有种大开眼界之感。
“人的名,树的影。”他心中百味杂陈,暗忖道,“无怪乎杨子誓能闯下偌大名堂,就这支貔虎骑,恐怕北军五校中的屯骑、越骑,也远远不是其对手……”
阳光下,貔虎骑横冲直撞,仅仅是三轮冲击,贼众已是哭爹喊娘,溃不成军。
“杀!”
太史慈见机得快,转头冲杀,张飞、乐进也策马向前,想分点残羹冷炙。
至于张猛、徐牧等,对这种“小菜”自然兴趣不大。
……
待清点战果,杀百余人,俘虏五十余,貔虎骑仅轻伤几骑,没什么损失。
“这支貔虎骑……”徐牧想了想,由衷感慨道,“就是遇上我的突骑屯,也必然不落下风。”
杨信也是若有所思自家的麾下,往后或许会有三支骑兵,风格各异。
高顺的陷阵骑,是重骑,披重装厚甲,持大戟巨槊,专用攻坚,摧坚踏垒;徐牧的突骑,是轻骑,长于轻便迅灵,蹑景追飞;还有,则是“三赵”的貔虎骑了。
貔虎骑的装配,可介于轻重骑之间,既不笨重,但也有一定的防御,既有轻骑的雷厉风行,也有重骑的批亢捣虚。
“大人,俘虏怎么处置?”赵烈策马而来,恭敬问道。
“将左耳都割了,送他们回去。”杨信冷冷一笑,“让他们告诉山上的贼首,我部两千人,就在此地等着他们的大驾光临。若想挽回颜面,就来此地,咱们堂堂正正战上一场。”
……
战鼓擂响,杨信命令部众列阵,等待着贼人下山。
他的阵型很简单。
左翼是张猛部,张猛如雄峰屹立在前,文陆、乐进挺立于后,战意昂扬,气焰熏天;
右翼是徐牧部,徐牧远不如张猛勇烈,但身边是张飞、太史慈,一人持丈八蛇矛,一人举双戟而负长弓,也是锐气逼人;
居中的,则是黄盖和他的部众。
黄盖部人数不多,但俱为百战老兵,黄盖本人也是“成熟期”的猛将,不止早已成年,甚至已知天命,还一鼓作气觉醒了两个天赋。
黄盖部的的战斗力,明显是要胜过杨信麾下的部众。
故而,让黄盖部抵挡正面,却是最为合适。
“少主,若贼人不受挑拨,该怎么办?”赵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