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谢过吴叔。”太史慈起身,一躬到底。
诸位长辈都起身回礼,私塾先生还嘱咐他们附近有野狼,晚上不可外出。
宾主尽欢,里正带着村里一帮德高望重的人回家去了,留下两个护卫和空空荡荡一个寨子给太史慈三人。
“子义,为何明天就走?”田瑭见人已走光,急急的问,“今天才第二天。”
“今早已有军士前来此地通传,说明蒋纲那厮并未彻底无视南边。”太史慈说的很郑重,“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可是,他们怎么办?我们约的可是四天。”田瑭还是割舍不下。
“程质并非庸才,里正也会稍加照顾。他知我们已走,自然知道我们是迫不得已,定会另寻他法。”太史慈自然比田瑭了解程质,“他自有做事的分寸,你可放心。”
“那私塾先生目光游移,恐有坏心。”田瑭早就注意到那人神色不对,此时出言提醒。
“我也注意到了,不过无妨,他就算现在去报信也来不及了。”太史慈已经考虑过这个事情,“况且他只是起心动念,却未必敢真去做。”
“说得有理。”田瑭点点头,“可他会不会坏了子廉的事?”
“不会!”太史慈回答得很肯定,“因为他根本就见不到子廉,子廉一定会一个人去找里正的。”
“哦,这样便好。”田瑭放下心来,随即叹道“因我一人,而失去如此多的兄弟,我实在不忍再有人……”
“文佐!事有轻重缓急!”太史慈突然打断了田瑭的话,正色道“程质说过‘你死了我们就都完了,你活着,我们才有可能东山再起’,所以,勿再感怀!”
田瑭一时无言以对,程质那句话是在城门口的突围战中说的,现在再听这话,田瑭读出了太多的内容。
“我等以性命相许,文佐当以大局为重。”太史慈朝田瑭抱了抱拳。
“我何德何能,能得子义相助。”田瑭心中激动之情无以言表。
“我等皆是粗人,能遇文佐,实属大幸!”太史慈说的很郑重,“你的命便是我们的命,岂可有一点闪失。”
“今虽天下疲敝,然并无我等立锥之地,要想成就伟业,确要滴水之功。”田瑭说的也是大实话。
“无妨,子义有这一世光阴,足慰流离。”太史慈说到这里竟然眼中含泪。
“你如此信我,我必不辜负于你三人。”田瑭动情的说,“乱世出英雄,我等必不会辱没了这一世的时光。”
直到此时此境,田瑭才真正发觉这一世活着的意义。而旁边的陈信,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