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还没得那些个背着贾母搅事情的能耐,回想起来也绝对不会叫贾母气到肝疼!
而,在这之外,贾母又回忆起了幼年的贾敏,那时可是她掌心中的乖乖女,别说什么同自己同贾家决裂了,便是一日未能见到自己,那小嘴都是能撅到挂油瓶的。
再有,贾赦……
虽说这个长子是自小就被婆母抱去抚养在膝下了,但贾母也终究是他的亲娘——便是抱走了贾赦的婆母,也不至于会欺瞒贾赦这点,她要的,也不过是就是同贾母争夺内院的地位罢了:
靠儿子,靠霸占孙子。
只,便是地位能争夺,可情感、尤其怀胎十月孕育出来的母子情谊,又哪里是那么好争夺的?尤其当是时暗中争锋的对手实是一对婆媳,故贾赦便是不幸被选做了那交锋的‘战场’,也实是真没有真正参与进其间的,对贾母更是无甚实际利益上的冲突,每日晨昏定省之际的流露出的慕儒之情就更是遮掩不住了。
……
…………
那时,多好。
那时贾母的儿女们都还在她的膝下,便有那被抱去的,贾母也知对方是没能耐全斩断母子间的天然联系的。
那时,荣国公贾代善还在,虽说贾家依旧在下坡的道路上刹不住车,却到底有比现下里好上许多,不至叫贾母不得不为了外面的事儿劳神费心还最终之后落得个——
那时的王夫人尚未能嫁入贾家门,更没有将贾家就往死路上摁!
那时……
那时——
……
或许,人一旦老了就真的容易陷入对过往的怀念之中,再有贾母此刻实是出于穷途末路之中,唯能期盼的,也不过就是那高悬在头顶的利刃能迟一刻落下而已,故贾母的思绪也不由在逃避本能的‘掩护’下游离得很是有些远——
也很是有些叫不回神志了。
直到被丫头婆子的惊叫声从‘美梦’中唤醒的那刻。
贾政死了。
瞪着一双滚圆的、布满血丝的眼睛死了。
……
…………
不说贾母是因着沉迷于过往之中才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儿子竟然就在自己的眼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就说这些本是伺候在贾母面总的丫头婆子又是因何才避出去以至于都没人伴着贾政走完这最后的一程呢?
特么的还得全怪在贾政自己身上——
之前贾政装病被刑部的人察觉,也自是不会单审讯贾政一人罢了:除去贾母之外,这些个丫头婆子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也终有在贾政和贾母的身前伺候的,要说贾政装病看守于外围的禁军还能找到不知道不清楚的理由,那她们……也真正是想要找出一借口都困难的。
更别说根本没人会想着将找借口的‘机会’浪费在她们的身上了。
就一面使了人在内间逼问贾政一面将伺候这对母子的丫头婆子们拉到院中,也无需太大的动作,只叫人齐刷刷的跪在廊下便是。
须知这廊下可不是有屋檐遮掩的廊下,而是正处于滴水檐正下方的廊下!京城的冬日就没一年是不下雪的,而若是不幸在雪后再遇一个艳阳天,那不说化雪之际冷令人窒息的温度,就说那融化之后的雪水也断不是好相与的呀?
今日并无太阳。
可也大抵是因着今日没有太阳,融化的雪水也就毫不客气的在无人的低洼处集聚并凝结成一层污秽不堪的薄冰——因此处也并非惯是行人之处,便就没人还想着要去料理。再有滴水檐时不时坠下的水滴虽不多,也滴滴都足以向人诠释什么叫做冰寒刺骨……
又哪里是这些个之前在贾家内院娇养多年的女子受得住的?
少不得连声求饶。
只可惜,也无论是刑部还是禁军的人,都并非会耽于女子娇声软语者,再者,此次贾家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