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散漫的‘洒脱’罢,但语气也终有比方才显得惶急不少:“但,大人凡有吩咐,我也自是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陈坚:“……”
好罢,不管这人到底脑子有多大的坑,可确定的是这人该真不是程铮寻来的,同自己建立沟通的‘桥梁’了:
他表现得太没有‘底气’了。
就仿佛他无可倚仗那般。
……
因着陈坚此来可是受到了程铮的指引的,就少不得会预先假设对面的那人是程铮的同伙了:哪怕不能就将程铮的性子摸透呢,也哪怕更难以看清贾赦这人到底是个单纯蠢的还是个与众不同的,可想来以贾赦这喜怒形于色……或该说是直接就急于色的情形看,要他同程铮之间真有‘许诺’,那他又如何会不急着将其拿出来和自己讨价还价了?至于就这般急着和自己‘服软’?
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罢?
陈坚:“……”
他竟是因着这一发现而不知此时的自己又到底该是喜是悲。
悲自然是因为自己‘输’得彻底:那程铮竟是真没有……至少就现在看见的、没有于林海之外的‘诉求’了!也不免就显得他这个无人‘惦记’的小可怜尤其可悲了。
可要说这喜——
那也是实打实的:不管这贾赦的傻和无知是何‘缘故’罢,它多少也有预示着陈坚没有被程铮再套上一重!或更准确的说法该是陈坚没有被程铮借贾赦之手再算计一回。
……真是,可喜可贺!
故陈坚也不愿再过多的去追究程铮为甚会在算计了自己一回后不与贾赦再联合起来算计自己第二回了,他只想试试能否从贾赦身上‘找回’自己被程铮算计的损失!
更懒得再‘隐瞒’了:“贾大人,末将方才审问贾王氏时,她一口咬定贾家二房长子被王家林家携手谋害,不知此事你可知晓?”
并不。
还不是贾赦又是否知晓的‘并不’,而是:便王夫人再疯,也不至于就提出这么一疯狂的假设啊?她要的是拉下林海与王子腾为自己的儿子陪葬,而不是在林海王子腾被拉下之前就因着自己的谎言太过拙劣而阵亡!
也就显得陈坚这话也真是半点折扣都没有打的假话了。
只他却是说得半点不惧——
不说自己对面那个没可能真和王夫人面对面的再核实一回了,就说这般拿了真真假假的问题询问,甚至在询问的过程中附加诸多语气或是吼问或是诱导什么的以便能动摇人犯的心境,也实是讯问中惯用、乃至于用老的手段了,陈坚半点都不担心事后被人翻老底……顿时更显自然了。
也果然就将贾赦给糊住了,至少也有糊一时的:“陈将军此言可当真?我那弟妹为甚会说出……说出如此……”
如此什么?
如此荒谬?如此好笑?如此不可思议的话儿?
可再是认定了这不可能吧,贾赦额头上因王夫人言论而渗出的汗水也是实打实的:他不怀疑王夫人会不会脑子出错——那女人就没有脑子正常过的时候!他只担心自己对面的,负责看守贾家并因此而可能对贾家——及相关人家定罪有一定决定、或‘建议权’的人会将王夫人的胡话给当真了!
贾赦:“……”
哪怕他也有恨林海竟然算计他算计贾家吧,但对于贾家的覆灭之灾其实根源在自身,林海做的不过就是伸出手来在那已经危如累卵的贾家根基上轻轻一点罢了的事实,他还是明白的。
……哪怕贾赦其实也不乐不愿于去这么‘明白’呢,但看在他现下唯一的孩子还被林海‘握在手中’,他自己的命也只能巴望着林海拯救此两点看,他也只有这样明白了,才有‘未来’可言。
贾赦自诩是个识时务的人,尤其在没必要非撞南墙不可的时候,他更是不会与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