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吝啬于报一报自己的名号,若这贾赦真有同程铮谋划些什么,那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也终究该露出‘马脚’才是。
——便陈坚也是有嫉妒过程铮对林海的维护吧,却也不认为程铮不会在维护林海的同时再为自己谋求些什么了:左右已经是扯拽住陈坚了,能一箭双雕它不香吗?
……
很难确定陈坚的这一心态到底是源自于理智的分析还是‘不服输’的意气,可也不管他的心态到底如何吧,单就新的破局点落在了贾赦身上,想来他接下来的应对该是能比从程铮处‘动手’轻松许多才是——
然后再一次的一头撞了个痛。
贾赦的傻,是真的傻。
不作伪,没隐瞒的那种。
哪怕陈坚直接就报上了自己的名号……也哪怕陈坚已有认定贾赦不至会真没从程铮处打听自己一二吧,但这不可思议的情况竟是真心存在的:
果然,在陈坚上报了自己的名号后,那贾赦就露出了一个笑了。
一个怯生生的,不见丝毫欣喜只是礼貌性的微笑:“陈将军。请恕老夫远离朝廷多年,不识现下的栋梁们……都是如何顶天立地之人了。”
陈坚:“……”
呵呵。
不说贾赦这吹捧实在是吹得人反胃,就说陈坚等的也实不是贾赦这‘清纯不作伪’的模样啊?
不免蹙眉瞧了那贾赦数眼,在看得对方是愈发瑟瑟之际再度开口:“末将现奉皇命,领贾家看守之责。”
然后越发的缓了语气:“若贾将军心系家人……末将也不是不能通融一二的。”
不说这通融的范围到底能有多‘广大’,只说‘寻常人’也该是不得这通融的吧?所以贾赦能有这份殊荣,却是又靠了谁的面子呢?
也只需想想,就足够贾赦醒悟并为之激动难抑了吧?
贾赦也果然就激动起来了:“将军真有在看守贾家?那我还真有一事想要求证于将军。”
“听闻我那弟弟已是命不久矣,这可是真的?”
陈坚:“……”
这个……
你这个关注点貌似不对吧?
不但不对,陈坚还不解于这等攸关自家亲弟弟性命的话儿,贾赦又为甚能说得这么兴奋和开怀?听着竟是连语调都松快了不少,就仿佛他期的不止是贾政命不久矣,而实是对方已经驾鹤归西了。
……陈坚不是不知道贾家两房名是兄弟可实已与仇人无异了,但再是深仇大恨也没得这样本末倒置的:贾赦这时候真正该关注的,也怎么看怎么该是陈坚‘瞧在太子面儿上’能给予他的便宜吧?何至就将贾政的生死放在第一位去急着证实了?
是脑子没长好?
陈坚:“……”
虽说他对贾赦的脑结构到底个什么模样实是不关心的,但若这贾赦真是一脑子有坑的人,那程铮可又会……也可又敢于通过贾赦来与自己‘勾结’了?
思及此处,陈坚忽然就有些坎坷了:他这回该不是白跑了吧?
也大抵是陈坚沉默的时间太长了,沉默之下的寂静还太过莫测了些,便脑子异常如贾赦者,也渐有察觉出不对来了。
就缓慢收了面上的欣喜,道:“是我莽撞了,将军既身负皇命,该是为大事而奔波的,又如何顾得上这等小事儿?却不知陈将军今儿来可是有事儿相询?……非我不识相,实是我素来都是个无能又混闹的——”
要旁人说这话儿,陈坚还真当即能就认定了对方是在当面打脸推诿……可要这话儿出自贾赦?那他却也真真是不敢就这般‘武断’的认定的。
毕竟对方的脑子是真不能以常理论的。
由是也就忍不住斜了他一眼,便见得那贾赦竟是因着自己的这一瞅而情不自禁的就抖了一抖,虽说面上的神情依旧有在竭力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