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若非贾母因着贾赦的胡闹而不得不生出几许疑心,特意绕开赖家去打探一番,那赖家大抵是还能瞒着贾母继续逍遥的——不,赖家该不止自己逍遥,更会拿着这‘没影的功劳’于‘不经意’间于贾母面前讨要赏赐才是!
因着‘被迫’发现了赖家真面目,贾母也‘被迫’起了过往自己也是很有交给赖家几件类似——并非事件类似,而是会谈对象相仿佛——的事儿的!可惜却是无一迎来好的结果,当时贾母只叹贾家‘过气的速度也太快了些’还因此而越发焦虑,可现下里想想……!
要说贾赦果是个好的,要不是他勇于自揭短,贾母也不至于就被打探出的事儿给气到几欲呕血,强行咽下去之后还不得不接受自己需要在料理贾家事儿之外分神更处置赖家的事儿……
的无助。
更绝望于为何两件事儿偏尽数、皆发生在这时候?!
因为这不但意味着在贾赦发难且贾母并无多少外援可用的时候竟是连赖家都不再是那个能恣意‘使用’的赖家了,也意味着在这之前,贾母交付给赖家所有的信赖、包括随信赖一同‘坦白’的秘密,都可能再反之成为一把杀向贾母的刀!
——他们不再将所有的希望都独独放在贾母的身上了,这也必然会导致他们为了新的希望出卖贾母这个旧希望!
……
可这些,贾赦却是不知道的。
不然他一定会喜闻乐见到跳起来。
……但也仅此而已了,因为便赖家不再与贾母‘相得’,贾赦也并不认为贾母手下的赖嬷嬷‘回头’了,就会来找他:贾赦和贾母便再是相争,争的也是贾家的主宰的地位——还有与这地位相匹配的、贾家的利益所有权。
而这恰恰是赖家侵占的。
所以不管是贾母还是贾赦,面对这种可以说是挖自家……自己墙角的行为,又哪里会有‘接受’的可能?这母子两唯一的区别,也大概只会表现在‘不接受’的行动时间上了。
赖家也当是知道这点的,故便是需要在仓促间同贾母反目成仇并迎接贾母的报复,他们也不会就傻到来投靠贾赦了……且鉴于这位若真能斗——或该说是真能把贾母丢出了贾家门,那依附贾母才能耀武扬威的赖家他又会放过了去的‘做派’,那么能对贾母和贾赦之间的斗争眼不见为净,就已经是赖家的极限了。
否则赖家要是做人更狠些,愈发在贾母和贾赦之间挑拨‘平衡’些,这对母子会厮杀得更惨烈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反之,若是贾赦赢不了贾母,那不但贾赦越发不需要赖家上心,便那赖家也更不会是需要贾赦去费心解决的问题了。
故,在无论贾赦知晓不知道赖家同贾母之间到底如何其实都不影响他和赖家之间对立关系的前提下,他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对贾母发难,也不过就是为了‘上赶’二字而已:
那贾母既然要‘拖’,这贾赦既然不愿‘被拖’,也就必然是要拿出个让贾母不能继续隐忍的话题出来拱火的。可在‘自爆’出贾家的凶杀案都不能动摇贾母的隐忍后,贾赦又还有什么能用‘震惊’贾母的呢?
无疑,就只有贾家的钱了。
那就是嚷嚷着查账和查库房吧。
……
可,这库房的现状到底如何不说,只说既然在贾赦看来这一手段是能比‘报案’更凶残、杀伤力更大的攻击方式,那他又为何不在一开始就使用它呢?这般不就能干净利落的将贾母(连带着贾政一房)解决了?难道还能是因贾赦有心看贾母那张老脸继续在他面前晃悠不成?
并不。
不过是因这一手的伤害会着实太大了些——不但伤害贾母贾政等人,竟是连贾赦都会一并被炸到皮开肉绽:
若贾赦当真敢就将贾家的账目问题抖擞出来,那贾家自家内如何且不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