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书房的气氛略微有些凝重。
程青司一手扶着桌案,满目愁容,桌案之上放着一块雕刻有北漠特有图腾的金印。
他只觉有些无奈,漠北王也不知是何时盯上了自己,竟让人送了北漠的金印来。
依着俞州目前的形势,看似大晏国的一方州地,却因北漠的势力逐年入侵,略有些像三不管的地处,他虽是大晏的忠君之臣,但也抵挡不了大晏衰退的国运。
“城主,此事需上报朝堂么?”
“等几日,让本城主好生再想一想。”
程青司揉了揉太阳穴,后左右思量拿起伴金印的信纸直直丢入了火盆子里去了。
火焰一瞬间将那黑墨吞噬,但似乎终究掩盖不了它的存在。
如若左苏御还在世的话,这事也就扰不住他的心神了,如若他不同意,日后北漠势必可能血洗俞州城,城中的妇孺寡小哪能抵挡住北漠蛮夷的入侵,加之,晏城中早有消息传来,赵渊已解甲归田,归隐山林不知所踪。
大晏少了左苏御与赵渊这左膀右臂,朝堂难说是否能安稳,漠北王想向他抛出榄枝,兴许不过是试探,北伊公主如今身在驿宫馆里,漠北王竟也不怕他将其最为疼爱的女儿做了人质,够狠。
外头城卫步履匆匆,至书房前停了下来,朝里头禀告。
“城主,驿宫馆来报,说是北伊公主身子不适,想在俞州城休养几日。”
……
俞州城的三四月天里,桃花虽未开,却也能嗅到一丝桃花香露的味儿。
昨日天上不知为何又落了一阵细雨。
女子躺在摇椅上,神情悠闲地接过男子剥好的瓜果“阿御,你说北伊的那个面首是何人?”
男子语气微淡“秦霄。”
“这怎么可能……那人不是大晏的刑部侍郎么?”
“他是北漠人,我此前安插在朝堂里的北漠人。”
即便是北漠人,他也是寻能够控制在手中的北漠人,可如今看来,秦霄似乎有些偏离他的掌控。
本以为北伊在左府,能够成为他的致命弱点,后来,玄御却发现,兴许那个人对权力的贪恋,远比对儿女私情来的强烈。
与其说秦霄是北伊的面首,倒不如说北伊是秦霄的禁脔。
莲墨嚼着果肉,口中含糊“沓竟在侬……眼皮底下给侬……戴绿帽子,侬……”
玄御勾唇,他不想告诉她,北伊的第一次红杏出墙,同秦霄行那孟浪之事,他全程在暗门后听着,但他满脑子却想到都是眼前的小色猪。
“墨儿,你又错了,我如今是玄御,又不是左苏御,北伊与我无任何关系,更何况,我并未碰过她一丝一毫。”
“北伊的身姿曼妙,倒是辛苦阿御为我守身如玉。”
男子忽而俯身靠近她的耳畔吹了一口气“再曼妙也不及你半分。”
果然,这禽兽在青天白日又想勾引她,好在她是个有定力的女子,莲墨随即绕过他下了软塌,从他手中夺过果盘,后唤阿冉进了屋。
有阿冉这个电灯泡在,想必这恶狼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还未等玄御的狼爪靠近美人,便被人给叫住了。
擎魂弓着腰入屋,甚是恭敬道“玄副将,秦大人有事寻您。”
“嗯。”玄御蹙眉,无奈摆了摆手,转而对已离自己一丈远的女子道“二皇子妃,你不用躲我,我这就走。”
“去吧去吧。”
女子应和,脸上露出喜色,这些日子他缠着她太紧,身上的青青紫紫未褪去,总能又被他弄出新痕来。
待人走后,屋子里似乎少了什么,莲墨躺回软榻,悠悠叹了一口气。
阿冉见自家小姐萎靡的神情,不禁开口问道“小姐,您可是想左……玄公子了。”
“……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