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京城,后来归了三千营。”原来这几年樊忠在军中日晒雨淋,大变样,几乎都看不出以前的模样了。
“原来是你,朕记得,你当过威宁侯的护卫吧。”
“是的。”
朱瞻基点点头:“樊忠啊,北方脱欢一统草原后,在边境陈兵,随时可能开战,你这营中有兵多少?可有空额?武器配备都是哪些?尚有什么短缺,心中有数么?””
樊忠一张黑红的脸庞有些发紫,吃吃地道:“臣……臣不知道。”
朱瞻基哈哈大笑:“你不是兵马指挥使,不知道也正常,朕就随口问问,不难为你了,下去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但练兵,可不得跟朕打马虎眼。”
“是,只要北方敢来犯,臣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很好。”朱瞻基笑容满面地说完,摆摆手转身登上步撵,将官们躬身大声道:“臣等进恭送陛下。”
行了一会,朱瞻基双眉一锁,忽地想起了什么,手指在车中矮几上轻轻叩弹着,他抬头问道:“威宁侯如今在做什么?”
随行而来的侯泰连忙答道:“陛下,威宁侯整日在家,天气好的时候,就陪夫人出去游玩踏春。”
“唔……”朱瞻基不置可否地轻应了一声。
侯泰瞧瞧他脸色,又细声细气儿地道:“陛下,李骐在山东推行士绅一体纳粮,士子们多次游行示威,许多官员递交辞呈。”
“朕不是委托李骐全权处理么?”
“陛下,李骐全部应允了此呈,还罢免了许多官员,山东已经无人做事了。奴才以为,应该听从杨学士的建议,让威宁侯出面。”
朱瞻基皱眉:“知道了。”顿了顿,自信的脸上有些迷茫,真的如父皇母后所说,必须得他出面么。
不是他不想用陈远,陈远能得到皇爷爷和父皇的看中,才能是不用说的,可他有自己的考虑,任何有作为的君王都不能允许出现影响力极大的几朝元老,这样对朝廷极为不利,朝廷成了元老的一言堂,君王反而处处受到限制。
所以朱瞻基即位以来,一方面重视元老们,给他们提高待遇,尊重他们的功劳,但也重视培养新人,边缘化元老,把权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陈远年纪轻轻,德高望重,在朝中的呼声越来越高,在北方和瓦剌有联姻,军中许多人都信服他,如果掌握大权,用错了,后代子孙就得听他摆布了。
朱瞻基很清醒,也很为难啊。
“侯泰。”
“奴才在。”
“你去传朕的口谕,明天叫威宁侯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