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起头,妩媚的笑:“不过你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不过你对她们都很尊重,不像其他男人,单纯是为了个人的欲望,玩弄女人。就说说鲍胖子,嘴里说只喜欢一个人,却三天两头跑妓院,若不是没钱,妓院早被他玩遍,外宅都会有好多个呢。你呢,从不跑妓院,更不用说跟妓女有什么风流韵事。家里的事,大夫人掌管财务,二夫人自由自在,三夫人交际达官贵族,你从没有去限制她们,反而发挥她们的才能。有些男人,趾高气扬的,在外当孙子,在家当大爷,最让人看不起。”
不去妓院那是我怕得病,怕死,家里老婆比她们漂亮多了,我干嘛去。不过其它话确实是夸奖,他热泪盈眶:“听你说起来,最了解我的,还是你啊,感谢,好感谢。”
黎玉义脸红了红,眨眨眼,摸了摸胸口,风情万种:“所以,你把人家这颗心都要去了,人呢?随你喽。”
陈远呆滞了三秒,连忙移开眼睛,大感吃不消,这个妖女。他咳嗽两声:“谈正事,谈正事,咱们还是看看李婆婆这事怎么办,你看出什么了没。”
“我只是护卫,又不是锦衣卫,也不是典吏查案的,我能看出什么。”
陈远也没指望她能看出什么,指着地上道:“昨晚雨太大,昨晚村民乱七八糟找人,过后又很多人经过,地面已经被行人破坏了,无法查清去向。但查看了附近,车辙印并不多,没有远行的痕迹。”
“看出这些,有什么用么?”
陈远微微一笑,耐心地道:“有用,很有用,这说明一件事,掳走李家娘子的歹人,其居处其实并不远。”
“第一,如果住处很远,那么他们完全可以把马车停在其它地方,抢了人东转西转,脚步零乱,然后再乘势远走,待到第二天,官府也无从查起。这第二嘛,刚才看我一直在看那边么?有车辙印,虽然后面模糊了,但很明显是去进城方向,说明什么?” “喔,似乎有道理,直说,别拐弯抹角。”黎玉义对案子不感兴趣。 “据李婆婆所说,她儿子是本分的农民,不致于随意得罪人,一下子欠八十两银子,要么,这收据是假的,要么就是被陷害。”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陷害一个农夫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陈远叹,“一个农夫,一日三餐都难保障,却有一个十里八里都闻名的漂亮老婆,不般配,结局往往是很惨的。”他不由想起了现代的王某强,有钱又怎么样呢?娶妻娶贤,外表不般配,结局基本是注定的,好多还出了人命案子。武大郎就是典型,但从古至今,就是有人不信邪,明明是“武大郎”的身材,非要要求对象像潘金莲那样漂亮。 黎玉义的目光开始有些惊讶,他脸上那种认真、自信的神情……很迷人。 陈远并没察觉她的心思,继续思索着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们上门抢人。嚣张跋扈,基本上没把人放在眼里,这种人往往也不会刻意隐藏。有恃无恐,必有所恃,或者那幕后真凶是此地豪强,或者那幕后之人就是官府的,可以只手遮天,没有人敢他怎的。不管哪一样,都可以证明,这户人家甚有势力。” “案子都清晰了,你还愁什么?” 陈远长长叹气,摇头道:“愁啊,胶东城里能只手遮天姓刘的,除了那刘观,还有谁有这个胆量。我的租户,他都能做手脚,给我一个下马威。之前怡璇一语中的,担心是刘观,现在看来,十有九层就是他。他是大学士致休,和汉王关系密切,背景复杂,山东官员很多都是他门生,不好动啊。” “你害怕了?” 陈远微微一笑:“以前来山东公干,那些贪官还要嚣张,都要杀我,我都不害怕,现在,更不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