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玉芬叹道,“这是你金四叔肉铺的帐,算起来还是认识的,故此,他也不在这中秋来找咱们算账,总是到了年下的时候再来问了,这可是寻常极少的人情,说不得这个帐,咱们不能少了他。”
金四叔是何许人,金秀还不知道,不过这也不打紧,富祥午睡起来,听到了这个话儿,喝了口冷茶,抹嘴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冬天里,说不定咱们家的日子就好了呢。”
玉芬笑道,“爷真的是宽心的很,年下只怕是肚子里头的这孩子,就要出生了,到时候洗三、满月这么一下子下来,又要许多嚼用开销。”
富祥听到这话的确是有些头疼,微微皱眉,旋即又松开,“我估摸着去丰台大营军前效力,也不至于说马上开拔,总是要等着明年春的时候再走,那时候我告假回来瞧一瞧,再者,只要是这肚子里头的孩子出来,我就到咱们正红旗的都统哪里去报备,开了春一样也有钱粮下来,家里头就宽裕了,无非是洗三满月,”富祥大度的一挥手,“不算什么事儿,到时候我亲自给你办。”ii
富祥不以为意,玉芬却是忧心忡忡,又到了晚间时分,金秀给玉芬打下手,一顿简陋的晚餐做好了,桂大奶奶素来是不和富祥一家子一起吃的,又是叫人给她送进屋里头去,二妞被使唤烧水,又被叫进去收拾了屋子,实在是不愿意再进那魔鬼窟一样的地方,这么说来,金秀晕倒清醒之后,还没有进桂大奶奶的屋里头,倒是有些小好奇,于是金秀就接下来了这个差事儿,拿着一小碟大酱,两个烧饼,并一碗子炒大白菜,用托盘托着,从厨房里头端了出来,到了桂大奶奶的正房外头,敲了敲门,“姑爸,晚饭好了,我给您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