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康安注意到五龙出水缠玉丝端砚的边上,果然单独放着一本折子,是白皮——黄皮请安折子,白皮奏事折子,“是,”福康安应了一声,“万岁爷是要拿给您瞧吗?”
“不是,”皇帝笑道,“要你看的。”
这话语若是被不知情的人听晓,必然惊骇之极,这奏折,皇帝怎么会在养心殿就让福康安来瞧?还是如此光明正大的吗?可皇帝说的平凡之极,福康安听得皇帝的要求也很是寻常,李玉自就更不必说了,压根就当做没听见,只是垂着手站在东暖阁的地方,时刻预备着皇帝的吩咐。
福康安拿起了那本折子,打开一看,心里头不免剧跳,这是纳兰永宁的折子,里头的意思就是要大力表彰征缅商会的一干忠心为国报效军需的“义商”,特别是讲这些义商在征缅过程之中贡献的力量,“堪为国朝商人之表率。”
纳兰永宁上这个折子,合情合理,他时任云南布政使,还是五路转运使,后勤粮草的事儿,他是最是清楚,而且如今他又是云南巡抚,征缅商会不是官办,但的确在纳兰永宁的监督之下运作的,纳兰永宁甚至用了非常感性的描写“借商人之势,开国朝之路,平缅甸之匪患,成各族之和睦,皆从商会伊始而已。”
福康安不免微微出神,这个金秀!这一定是她出的主意,要为侯艳年那些人正名分,只要是名分定了,是为国出力的义商,那么阿桂所想的事儿,自然就是不能成。
他沉思一番,拿着折子到了东暖阁里面,“万岁爷,奴才看过了。”
“你觉得如何?”
“这似乎和阿桂大人的意思不太一样,”福康安斟酌字眼慢慢说道,“一个要打,一个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