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脸生的小太监,孙仪心里也明白,大约是自己这几年入关,永乐宫新来的小太监。
孙仪细细瞅了瞅,才是地境的第八层。
那小太监领着孙仪去的,正是杜景山处。
谁知还未走到地方,那杜景山就小跑着迎了出来。
“师父!师父您可算出关了!出了大事了!
数月前,羌军来犯,接连攻破好几个州府,公主奉命前去应战,现下,不仅公主昏迷不醒,咱们的武道军团也被折损了大半!羌军不日就要兵临城下!”
孙仪一口茶水还未送下,差点没被呛了个好歹。
“什么……什么?我不过才闭关几年,才一出来,大周就要亡?”
杜景山也是几乎要哭出的语气,“那羌军里面的新任可汗——拓跋恪,似乎也已经是武道的高品武者了。”
“拓跋恪?那不是才十几岁的毛头孩子?怎么就是高品武者了?”
孙仪朝着城外的方向,仔细感应了一会。
确实,杜景山这小子并没有夸大其实,的确是一股十分其强大恐怖的气息,就蛰伏在城外头。
不过,孙仪盘算了会,应该是菩提之境的第一层,难怪,武道兵团的这么多人,去而不返。
这样的高手,在周朝极是难的,除去孙仪自己,这么多年,孙仪也只见过羌族的那位妙华尊者。
除此之外,也再没有了。
羌族,妙华,拓跋恪。
孙仪的眼神开始有些玩味,这三个人都是一个地方的,那拓跋恪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就是日日拔苗助长,也不至于,进步如此神速吧。
孙仪在心里,隐隐浮出一个猜想。
“也罢,杜景山,你好生看护永乐宫,周玢公主那边,你也要留心消息。为师去去就回!”
杜景山也想跟着去,话还未说出口,孙仪早就飞身而起,没了踪迹。
孙仪并不急着出手,而是先去各处稍微转了几圈。
先是放出浮屠神典的第一典,将自己周身全部气息封锁,溜溜达达地逛了一圈,羌军的大营。
孙仪仅仅只凭直觉就认出了,哪座是拓跋恪的营帐,悄悄跟在一将领身后,就混了进去。
孙仪将自身拧成一股轻风,视角也略有些偏矮,只见一虎背熊腰,背上两把板斧,一条鼠尾辫子垂在脖子后头的肌肉大胡子。
不知这两人是何居心,居然在自己的营帐里,用汉语对话。
原来这大胡子,竟然是拓跋恪的徒弟,“可汗,徒儿不明白,徒弟手下的弟兄们也不明白。
为何咱们不能一鼓作气直接攻进城去。非要驻扎在城外,拖延时间呢?”
拓跋恪只简短回答了一句,“这不是作战的最佳时间,只能等。”
孙仪略略感到有些吃惊,看来当年,羌族勾结藩王造反,也不全是虚与委蛇,还是下了功夫的。
这拓跋恪要等的,不就是那套阵法么。
贸然进攻,正是周朝将士们,士气最盛之时,这士气越盛,那阵法的效果也越强。
士气由人发出,也是一样,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要好好拖上几日,再高涨的士气,也被拖得七七八八。
不对,那阵法虽有效,但也不至于叫羌族怕到这个程度吧?
只听那大胡子又说了一句话,这次用得是羌语,孙仪也不气馁,就见听完这句话的拓跋恪,一下从桌案上将头抬了起来。
又说了一句汉语,“那本就是我们的都城,我们不过是收复失地,那阵法光看那一层,自然不足为惧。
就连周人们自己也不会知道,那阵法还有一个效用,士气越低迷,那阵法也就越没用用。
只要咱们看准时机,献祭一万数的周人,就可激发阵法的反作用。”
只看那大胡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