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将温水和绷带之事吩咐下去。
晏诗终于等到这一刻,又岂会放过这绝无仅有的机会。将瓷瓶迅疾掏出塞进柳叶刀的袖口,不待他反应过来便一把抓住他的手,在掌心写着:
“药,治伤、眼。”
柳叶刀摇头,晏诗不解,趁机又写:
“等我,救你。”
不料被柳叶刀反手猛然抓住,拼命摇头。反在她手上写下“埋伏”二字。
晏诗心下难受,捉住他催促的手指,“我知,别怕。”
若说柳叶刀先前还有几分不确定,这番交流下来,他已越发笃定,对方就是晏诗不假。可仍抱着一丝侥幸,写道:“你是?”
“诗”
待对方最后那一点落在掌心,柳叶刀面如土灰。
无数的疑问自胸中蜂拥而起:
晏诗为什么会摸到这里来,还要带他走。
这与霍倚秋说的不一样。难道……她在骗他?要他安心呆在这,完全只是个幌子。对外却利用他引晏诗上钩?
如果事情是这样,那晏诗此行只怕已落入薛鳌圈套。包围就在外面,等她出去之时,便是动手之际。
除此之外,霍倚秋还说:薛鳌不会杀了他,还要带他一同参加武林大会,然后放自己回山,这些很可能也都是假的。真相很可能是:若一日抓不到她,薛鳌就会将他一直握在手里,作为诱饵。
那么这样,他就更加不能告诉她事实真相了。倘若她此次能安全脱身,最好走得远远的,永远别再来。
如此一来,霍倚秋那套说辞就正好派上了用场。
“大夫,我这伤还要多久能好?下个月的武林大会,我定要参加的。”
“还是薛世子亲自带我去,我总不能躺着去。”
“不然也没法上山,喂我的猴子们。”
晏诗听懂了,这话是说给她听的。看来春风度所言,着实不假。薛鳌允诺,就不知是否兑现。
“你若是能忍住不动,也就差五处伤了。”瞿文觉得这人今次格外多话,以为是精神好所致,便也苦心劝道。
“好,我不动,您下刀吧。不必顾忌。”
柳叶刀这次真如己所言,一动不动,任由瞿文施为。此时卢川也已回到晏诗身旁。
冷汗再一次布满了柳叶刀的额头。见他如此,晏诗倒不便再按住其手,只好用布帕将柳叶刀的冷汗轻轻拭去。
有卢川吩咐,温水和绷带很快便送了上来。年轻力壮的下人将一应用具送到房中,便尽数退下。
足见薛鳌对柳叶刀防卫森严,连个下人都不许逗留柳叶刀身旁,哪怕送些吃的用的,也都是由护卫拿来。
晏诗将之暗暗记在心里,盘算其中的漏洞。听得瞿文长长出了口气,直起腰来,忙过去搀扶。
瞿文握刀的手却一指柳叶刀斑驳的伤口,“快去上药,以免迁延日久。”
晏诗转头一看,药箱里尽是一副副提前调制好的药膏,便无师自通的将药膏敷在柳叶刀伤口处,不妨却被柳叶刀一把打开!
“滚!”他喑哑着喝道,像受伤时野兽的低吼。青筋在额上跳动,似有无限隐忍的情绪。
晏诗头一回见他这般发怒,惊讶地僵在当场。
“怎么?又不想治好了?还是,不喜欢这个姑娘?”卢川意有所指。
“让男人来。”
柳叶刀咬牙切齿的说完,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了一丝血色。在场众人皆明白了过来。然而晏诗却是苦笑连连。
从一开始,柳叶刀便袒露着身体,全身除了要害,都有伤口。甚至还有几处在大腿根处。先前晏诗上药便是在那里。此时他才意识到这一点,她知道这是因为他明白了自己的身份。然而落在卢川眼里,却是个致命的纰漏。
先前他已然彬彬有礼的道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