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肩膀必定会被划开,可是依然把他拍得后退几步,险些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孙川见赵诱已现败相,便收了青槊双手作揖道:“承蒙将军相让,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赵诱此时已骑虎难下,刚才当着顶头上司的面才夸下海口,如今怎能轻易当众服输,手中之刀指着孙川道:“刘家的小子,刚才只不过是本将军让着你罢了,才一上场不想让你难堪,别不识抬举。”
孙川望见席间孙筠刚更衣回来正朝自己微笑,底气自然更足了些,“那么依将军的意思看来本公子只能打到你跪地求饶为止了。”
说罢一拧槊杆便朝赵诱抢攻而来。有了刚才被虚晃一枪的经验,赵诱这次没有急着出招,而是放槊锋靠近些许才准备出手。可是这次孙川仍旧是虚招,还没近身又把槊撤了回去。赵诱这边长笑一声,轮起长刀就向对面劈去。岂料孙川这边见他身形已起又以长槊反刺回去,仗着兵器多出几尺的长度优势逼着赵诱收招,可是待到长刀回撤时长槊又朝边上游走。赵诱知道这次孙川又要故技重施,忙用长刀护住槊的来路,这才堪堪挡住再次扫来的槊背。赵诱心想这小子槊使得虽然还算灵活,可是也就这几招路数了,自己无非是吃了兵器比对方短的亏。想到这里便和孙川又拆了十几招,忽然连人带刀纵起滚了过去。这一招果然出乎孙川意料,赵诱来至近前并不起身,而是紧跟着用刀扫向对方小腿。孙川这边反应还算及时,用槊杆撑地才算躲过一击。可是赵诱接下来的一刀紧跟着就从下向上扫来,孙川这边一个闪身方才勉强躲过,可是人虽然躲过,但仍被刀刃撩到少许头发,掉落些许到了地面。王家这边见状,立刻喝彩声四起给赵诱打气。然而他们还是高兴得早了些,孙川刚一落地立即就将槊轮起朝着赵诱头顶击来。刚刚几十招下来赵诱已经接了孙川这样三四次以槊背的挥击,此时早以就轻驾熟,不料这次孙川没有再用槊锋的背部而是刃部挥了过来,只听一声脆响,赵诱斩马刀的上侧被直接削断,槊锋贴着头顶连同发髻一并削飞,赵诱的头发立刻披散下来让他辨不清方向。孙川随即跳到一旁,只剩下赵诱披散着头发握着多半截长刀立在场中挥舞着找寻对手。
席间瞬间爆发出一阵哄笑,连司马睿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让刚刚还在庆祝的王家族人顿时尴尬不已。原来,刚才孙川初上场时就决心要给赵诱和王家人一个难以忘却的教训,可是按照司马睿的风格又不能不给对手退路,这才有了最开始用槊锋的背部拍击赵诱的肩头,若是用上狠招以锋刃打过去,赵诱一上场这肩膀上至少也得划出一尺长的伤口,甚至削去肩头几寸都有可能,这比武也就不用再继续比下去了。可是孙川若想不伤人而沉重打击赵诱,也只能在兵器上作文章。不过青冥剑虽锋利,但绑在槊杆上当作长兵器更擅长的是戳刺,挥动起来击打在对手的刀锋上时需要对方用力格挡才方便斩断对手的兵器。故此从第一次挥动长槊拍击赵诱时,孙川就始终只用青冥剑的剑背而不用剑锋,二十几招下来才让赵诱放心用刀抵挡,以为他只会这几招,这才着了孙川的道儿。
宋袆见王敦一路尴尬又得罪了司马睿和司马绍,便捧了盏酒到司马绍面前拜道:“今日我家大将军也是一时唐突多有冒犯,还望公子不要放在心上,若是事后能在晋王面前帮着美言几句,小女子便是感恩不尽了。”
宋袆本是国色,一颦一笑都摄人心魂,饶是还未加冠的司马绍都看呆了眼,直到宋袆以酒杯遮面浅浅一笑,这大公子方才缓过神来,连话都不知说的什么,知咕哝一句半句就匆匆将酒饮下。
此时在场众人都还对着赵诱大笑不止,王家诸人亦不知所措。下首的谢裒乘乱向司马睿打出一个颇有深意的手势,在得到明确的眼神回复后,堂外忽然跑进一名家仆拜道:“禀晋王,昌黎公兼辽东公慕容廆从海上遣使者前来拜见大王。”
司马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