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听罢哈哈大笑,“使君这是连话都不会传了吗,到底是赵王让你来的还是孙秀让你来的,是来捉拿绿珠还是到我这里强行索要?”
那使者也不客气,“大人应知现在孙先生在王爷面前是什么位置,而我此次前来不过就是求取一个婢女罢了,大人何必如此。”
石崇一挥手,身边的栏杆旁顷刻站满了侍女,个个身披绫罗细纱,身上香麝之气连使者都可闻到。这石崇便道“使君既然只是前来求一侍女,我身边这些绝色佳丽您可随意挑选,如果都看得上全部接走也不是不可以。”
使者闻言便道“大人盛情在下心领了,不过我既奉命来取绿珠,断然不是其他人可以替代的。君候博古通今,明察远近,希望三思,千万别误了自己。”
石崇听罢顿时怒道“不需要再三思了,阁下现在就可以回去复命。”
使者听了,只好转身返回。石崇望着远去的背影神情却落寞下来,对身旁的绿珠道“此人受孙秀之命有备而来,前次孙秀在宴席上就对你垂涎,现在虽是前来要人确也是试探,如今我算是因你闯了祸。”
绿珠转身拜道“妾这条性命都是老爷当年救下来的,如果您因我获罪,妾也不会独活。”
话音未落,远远便见大队官兵进了园里向这边走来,石崇轻抚绿珠青丝上的珠翠,安慰她道“我最多不过是流放交州、广州这些偏远的地方,到时我们还可顺道一同道你家中,何必要寻死觅活。运气好的话我们甚至还能在那里找到南边海洋贸易的途径,反倒因祸得福了。”
说话间官兵已到楼下,中间闪出一人,正是祭酒孙秀。石崇见他前来,便道“我家的规矩,孙祭酒有什么事就在外面说吧。”
孙秀笑道“安阳候前日因与贾南风及其党羽勾结被免了全部官职,如今看来还是轻了,圣上留你在此奢靡享乐看来还是太过宽容。”
石崇从身旁的姬妾手中接过一盏琉璃美酒,一边饮一边朝楼下说道“石某既无了官职,现在只剩下爵位、美女和府中钱财,看来还是要被祭酒惦记。”
孙秀阴笑了几声,“君候既知被家财所害,为何不及早散掉?”
石崇揽着身边的绿珠道“前次酒宴上祭酒就向我索取绿珠,看来你不光爱财,可惜这许多年来你也只有垂涎的份,如今即便将我流放,府中钱财与美女也和你也无半点关系,就如同眼下你面前的楼宇一般,看得见却得不到。”
言罢,哈哈大笑。楼下的孙秀听了也跟着大笑起来,石崇见状奇道“祭酒怕不是想钱想得痴了。”
孙秀也不理他,忽然正色道“君候与欧阳健、潘安等人相勾结,唆使宗亲谋逆,今特奉圣旨捉拿要犯石崇。”
石崇听闻“谋逆”二字脸色立变,手中的琉璃酒杯跌落到楼下摔个粉碎,孙秀见状大笑,“不错,谋逆之罪论之当诛灭九族,君候现在才怕已经晚了,府中无数的财宝就由在下接管,至于成群的姬妾你就留在地下享用吧。”
说完一摆手,身后的官兵分成数队,涌向园中个处,很快就将石崇绑下楼来推入带来的槛车中。忽然楼上一声惊叫,绿珠从上一跃而下,正摔在槛车不远处。绿珠嘴里溢出鲜血,微笑着看着石崇,仿佛许多年前阿花坠入水中的模样,尚有一丝气息,只口中喃喃道“丝布涩难缝,令侬十指穿。黄牛细犊车,游戏出孟津。”
几个月来,刘秋安坐家中,朝中的消息却不断传来,除了洛阳的眼线密报,孙秀和慕容荀也派人来过数次。孙秀自然是希望贾后倒台后刘秋能够凭法术帮司马伦借天命巩固权位,虽然此时赵王一党已如之前贾后般控制朝政,让惠帝大权旁落、形同虚设,但也仍要同以前贾后般防堵悠悠之口笼络人心,故而常派曹过来府上邀请刘秋再赴洛阳,可是一概被刘瑾以儿子外出云游挡回。至于慕容荀,继去年诞下长公子后,今年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