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为皇帝和皇后二圣祝祷,所以才想到要做法事。要说作法,现在达官贵人中间最流行的当然是天师道,赵王家的孙秀又是道中祭酒,自然最先想到让秋儿这张天师唯一下山的弟子来做法事。唉,这些年魏夫人也不知到何处修行去了,始终没有音信,否则天师不在请她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刘秋仍旧有些疑惑,“以前无论魏晋,僧道巫师都没有进宫作法的先例,这贾后怎么就想到这一出了呢?”
刘瑾摇了摇头,“如今这宫中的事情谁还说得清,只是现在贾后在宫中已是只手遮天,赵王在她面前更是炙手可热,不仅被拜为车骑将军、太子太傅,听说要不是张华这些老臣拦着,还要被委予录尚书事的职位。”
孙筠有些气不过,“当年只有曹操和司马懿这样几乎要凌驾于天子之上的人才会录尚书事,如今也轮到他们司马家权柄外移了。”
刘秋只好又扯了下她,“你就不能小点声,宣皇帝的名讳可是你能直接讲的?不过按理说,既然是皇后要让我去作法,而且还是为圣上祈福,应该是宫中的太监前来宣旨,或者尚书台派人前来,现在竟然是赵王派人来,可见朝中之事确实已不同往日。赵王和孙秀都非善类,张华这些老臣虽然仍有些势力,只怕将来稍有失势就祸患临身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现在连石崇这样富甲天下都要惧怕皇后和赵王,夫君如若去了就是和赵王、孙秀这帮人同流合污,不去就现在家里这样没权没势的还不得被赵王生吃了,总不至于全家都南下逃走吧。”
刘瑾叹了口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可是我想如果只是秋儿进宫为皇帝皇后祈福应该算不得和贾后、赵王等人一党吧,无非是现在这旨意是由赵王传达来的,我看是不是能想办法由陛下下旨,我们就算名正言顺了呢?”
刘秋看了一眼父亲,“是啊,如果是圣上下旨召我入宫,就不必和赵王等人绑在一起了。”
刘瑾点点头,“正好送信的人还在客厅休息,要晚一个时辰才走,我一会就让他回禀赵王,说既是为圣上办事,有了陛下的旨意我才好派人寻你回来。”
刘秋见父亲要走,便伸手拦住,把刚才解出的曹奂的字条的事情和他讲了。刘瑾默然片刻才说道“张天师这是要我家带着陈留王一家南下啊。想当年我和他共赴武帝酒宴,王爷就对向南迁徙族人的事情颇感兴趣,只是司马家的江山是从他曹家得来,自然对他家要盯得紧些,不似对我们纵容许多。如今二十年了,他还没忘了这事。”说罢又看看儿子,“既然你师父都这么说了,我们与曹家也算多年的交情,那你就找个时间去看看陈留王,把事情安排下来吧。”
孙筠看着刘瑾离去的背影对刘秋道“你真决定要给贾后作法了?”
刘秋没有看她,只是盯着池中的荷花,悠悠说道“如今的形势想不去都不行,当年连汝南王司马亮都在他们手中丢了性命,现在的石崇更是一再丢官,我们要是硬碰硬连招架的机会都没有。”说罢叹了口气,“如果只是进宫给帝后祝祷,想来群臣也该都在,这样的事情该不会被当作后党吧。”
孙筠坐到刘秋近前,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柔声道“你看连你自己都这样没信心说出来,更不要想说服别人了。”
刘秋颓然地低下头,“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世道如此,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做那些能看出来的不违背良心的事情了。”
孙筠见他难过,便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夫君的手背,探过头去轻声道“我记得当年你只给我看了点石成金的做法,可是一直都没说是如何做到的,要不给我讲讲看?”
刘秋被她这样一说来了兴致,“当年吴郡的事情你倒是还没忘记。这样,夫人且到管家那里少取些金纸,还有香炉、蛋清、黄纸这些物件,我这就为三公主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