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秋被她这样一说脑门上又冒出一层汗,心想这是上次马升后孙筠女扮男装的身份再次被拆穿,但又怕有诈,只好问道“不知姑娘是从何处听来这样奇怪的说法的?”
翾风早发现他又出了许多汗,便抽出帕子帮他擦了才笑着说道“我就知道公子是正人君子,对了,还是张天师的高徒,连谎都撒不好,你看才几句就出了这许多汗,你身子才刚有些起色,早知道就不和你说这些了。”说着又唤楼下的婢女去端杯热水上来,这才继续道“妾常在风月场脂粉堆里打滚,若连个女子都认不出来,我家主人的宅院里就不用立足了。我在你们席前经过时见她穿过耳孔,显然是戴过耳坠的;虽有些身手在身上,但走路的样子毕竟不比寻常男子;而且家中的仆人再护主,也没有当着王爷和侍中的面那样拦酒的,若是大家未过门的小姐才算有几分说得通。”
刘秋被她这通解释说得心服口服,只好又问“那你家主人岂不是也知道了?”
这时,下面的婢女上来递上热水,翾风端给他,又帮着擦了擦汗才答道“主人有绿珠在侧,想来也是知道的,所以后来乘着公子酒醉让我侍寝也算是验证我们的猜测,没想到公子太过君子,这一测就被发现了。”
刘秋听她说到绿珠,想来她并不知道以前自己和绿珠曾见过,便问“听小姐口气,这绿珠似乎和旁人有些不同。”
翾风看了刘秋一眼,“怎么公子这么快就学会套话了,不过您都参加过两次金谷园的宴会,想来也看到每次我家主人身边都是绿珠在侧,任我们才色多出众都无法替代她的位置。”
刘秋暗想,看来当年绿珠姐妹对石崇的影响还是太深了,绿珠的身上不仅寄托着她姐姐的影子,很可能还有始于那十斛珍珠的蜕变。想到这里,不由得捧起手里那杯热水喝了一口。虽是夏季,但在二楼还是能感受到山上劲吹的凉风,而且他的身子之前被冰凉的海水浸泡得太久损了内脏还远没痊愈,就更容易觉得凉些。翾风见他风吹得有些凉了,就拉着回到一楼的内室躺着,和婢女一起帮他盖上被子。刘秋想着刚才的话头,又问道“姑娘刚才说石崇会对我是否婚配感兴趣,在下既无官职出身也不显贵,不知怎会至此?”
翾风帮着又倒满水递过去,“公子是不知道你作为天师弟子的地位有多高,那天点石成金的法术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让大家亲眼目睹了以前只在传闻中才听过的法术,大家都以为你是有些仙术的。另外公子可能不知道那个孙秀对你有多么崇拜,上次宴会他提前两天就来金谷园准备法事一应的布置,而他不只是教中的祭酒,更是赵王的亲信和眼前的红人。公子不在朝中做事大概有所不知,现在朝中大小事务都以贾后为尊。眼下不要说贾后,就算是赵王我家主人都要敬畏三分,所以才会在公子身上打这些主意,看看是否能就此搭上赵王。说来惭愧,上次公子若不是那样矜持,恐怕妾都会被送与公子,只是不想竟然真的惹恼了您未婚的妻子,想来妾竟有些罪过在身上。”
刘秋把水喝了大半,于是安慰道“姑娘不必过于自责,毕竟事情都已过去。不过还是要感谢姑娘能把背后这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告诉在下,只是不知姑娘为何肯如此信任于我?”
翾风接过他手里的水杯,缓缓地说道“公子救过妾两次性命,这样的大恩妾说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还远谈不上报答您的恩情。另外,虽然公子没有责备,但妾明白自己的身份,还没有妄想到要登堂入室,想要找着机会为人正室,我家主人当时也不过是想试着看能不让妾博得公子欢心把妾作为婢女送到府上,最多也不过是为妾室罢了。”
刚才在楼上因为孙筠的身份被揭穿故而冒了许多汗,刘秋这时才想到石崇原来还曾想过把翾风送给自己,利用孙秀对自己的崇拜搭上赵王这贾后眼前的红人。看来自己这几年净顾着在水上和石崇作对,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