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秋忙问“那我现在能不能去见见小姐,让我有机会向她解释?”
贺循耸了耸肩膀,“我已有几天没见到小姐,也不知道她到底去哪了。”
刘秋仍不死心,于是奔向后面孙筠的私宅。到了园外发现园门紧锁,问过下人才知道小姐已有数天不在,于是贺公便让人锁上。无奈之下返回大厅,贺循依旧在看他的账本,刘秋只好跪在他面前道“晚辈此次前来还受家父所托,必要使小姐回心转意,晚辈求先生成全。”
贺循慢条斯理地放下账本,叹气道“小姐说你不通世故时我还不信,如今亲见了才不得不信。你既求她原谅,为何又要搬出山阳公来,如此反倒显得你拿山阳公来压她。再有,你现在上千里地这样急吼吼地追来,是想这样一见到她就求她原谅吗?如果她不原谅,你还要像在这里下跪不成?”
刘秋被他这样一讲,有些犹豫不决,跪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甚至都不知道要不要继续问下去,只好作揖道“晚辈也不知此事如何是好,只是临行前父亲曾告我须用真心才能挽留回小姐,还望先生教我。”
贺循放下手中的账本,让他起身坐到席上,缓缓说道“你远道方来,不如先在这住几日,之后等她再消消气才好去找她,现在就算寻见她也很难做些什么。”
刘秋听了,象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那里,不过贺循说的确实有道理,只好先在顾宅住下。
阳春三月的江南风景最是迷人,不仅阳光难得的明媚,宅中上下各处遍种的玉兰、桃花、樱花都争奇斗艳,红白相间甚是好看,池中红鱼也因水面回暖活跃起来。可是刘秋完全没有心情欣赏眼前美景,每日只是望着一树繁花发呆。
约摸过了半月,贺循叫来刘秋,给了他一张当票,让他到王家的当铺去赎回一个手镯,然而奇怪的是,这次要去的王家当铺却不在吴县城中,而是在几十里外的震泽东岸。刘秋感觉蹊跷,心想王家的买卖怎么开到湖边来了,但又不知道贺循的用意,只好从府中找了匹马,向西南行来。
震泽之中有东西二山,说是山却和山关系不大,只是湖中相望的两座小岛。王家的当铺正设在岸边,与东山隔着一道浅水。如果不是贺循提前讲好地址甚至还画了张图给他,任谁都难以轻易找到这里。当铺设在路边树林深处,虽有道路可通,但两旁再无其他人家。继续向水边行去就是码头的尽头,湖中行船极少会泊在这里。而且这处当铺和其他城中的分号都完全不同,门口连个招牌都没有,只有一个有些破旧的门面挨在路旁,后面则是一座临湖的宅邸,两三人高的竹篱编织得密不透风,除了隐约透出些光亮外,完全看不出宅内的样貌。园外宅邸的大门紧闭,看上去没有一丝生气。
路边的门面没有锁,轻推门进来,柜台上一个人都没有,而且破败得仿佛这里已经许久都没有人住一样。屋子不大,里面似乎是内室,虽然有帘子挡着,却隐隐飘来阵阵丝竹声和一点光亮。刘秋仗着胆子喊了几声,过了好一会,才有一美妇从内室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理着头发。刘秋将信将疑地把手里的当票递到柜面,那女人接过去看了一眼,又返身回到内室。不一会儿,随着一阵木屐的拖地的笃笃声,里面转出一个胖子,刘秋定睛一看,愕然发现竟是肥庄。有些年头不见,这个白胖子除了头发白了些许外,倒是更加发福。
肥庄什么都没说,只是来的柜台一边从里面打开锁着得铁门,挥手让他进去。转到门帘之后,才发现所谓内室不过是一个客厅,中间几张宽大的胡床,这死胖子正坐在其中一张上面。一个女子正坐在他腿上,身上只穿着绸缎的亵衣,下摆只包住屁股,露出身上大片的白肉。刚才柜台去取当票的那个女子则坐在紧邻的另一张胡床上,手臂搭在胖子的胳膊上。几人的座位中间是一高脚长桌,上面摆着茶具,茶盏中正泡着应季的绿茶。桌的另一头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