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的商船多可在那一带寻得,武昌到江都的水路倒也是个劫掠的好所在,。”
听到此处,孙筠放下手中的鱼肉问道“可是这段长江江面开阔许多,并不容易隐藏。”
熟悉水路的贺循摇了摇头,“看来筠儿对长江水路还要再多熟悉一下,长江在彭泽那一带水路有很多地方可供隐蔽,那里湖沼众多,不愁找不到藏身之所。合肥以南还有巢湖,船只隐匿其中的话南出濡须水就能进入长江。”
陆玄用征询的眼神看了看一旁的孙筠,“怎么样,要不要带些人到那边去查查?如果石崇新的据点选在这一带,我们完全可以趁着立足未稳给他致命一击,说不定还能抓到那个什么平叔。”
孙筠把胸向前一挺,自信地对师父说道“既然之前这帮人差点要了我家公子的性命,自然要把他们一网打尽。不过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去吧。”
陆玄看向对面的刘秋,“确实还要等上一段时间,石崇也的确没这么快就能安排人再去寻新的藏身所在。你们俩这趟水路走了几千里,且先在此休息。之后筠儿再带上公子去海上的营地熟悉熟悉。”随后又看向孙筠,“筠儿,这样安排你可满意?”
孙筠知道师父又在有意无意拿她打趣,只好垂着眼道“师父想怎样安排便是怎样好了,反正忙了这些日子正好可以偷闲几天。”
五日后,孙筠和刘秋都新换一身紧身衣服,随着陆玄出后门,登上一只帆船,顺着江水一路向北而去。
流经陆玄宅邸的南江与自山阴而来的北江在鄞县城东汇聚成大浃江,之后奔涌向东直抵大海,江面不算宽阔,但往来于江上的船只有如过江之鲫。顺江而下不到半日就到江口,东面就是来时的码头,跨过一眼望不到头的泊船,来到上次山脚下码头的尽头,早有一艘两层帆船在那里等候多时。刘秋以为乘着来时的帆船就可抵达海上所谓神秘营地,没想到孙筠竟然告诉他说换上大船还要再行二日。
接下来的两日,果如孙筠所说,每日都是在海面航行,不过与别处不同的是,他们始终是在大小不同的岛屿间穿行,不时还要躲避海面上时隐时现的礁石。孙筠大概是早有准备,从家中出来时带了几罐桂花糖腌制的山药,平时闲下来时就拿出几块躲在船舱内一边看着海面一边大快朵颐。
两日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这片群岛尽头的那座岛屿。绕到东岸,已经可以望见不远处深入岛中的港湾里高高低低的桅杆。经过几艘巡逻的船只后,他们终于到达了这片深入海湾的“营地”。岸边停泊着大大小小百余艘各色船只,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南侧的商船,单单是之前见过的二层和三层的商船就有五、六十艘,帆数多为两帆和三帆,再向里去则是十几艘无论长度还是高度都要大得多的四层和五层商船,船帆则有四帆、五帆甚至六帆之多。孙筠在一旁向刘秋解释说,四层和五层商船都是走海路南下的商船,载货量非常巨大,只是船员最多就可载两、三千人之巨,这些大船虽也可在江河中航行,但一些较浅窄水路上就会很受限,而且也容易被晋廷的官员发现和追踪,故而内河航运只用这些常见的二三层小船,船帆也不会超过三帆,这样就可从长江抵达湘水或者赣水遥远的上游,并在那里翻越南岭到达交广二州。为了隐蔽,这些四五层的大船从海路而来后都在这里卸货,然后在由这些二三层的小船转运到内河各地,下次再出海时贩去广州和交州的货物也由这些小船从内河运来集中在这里装上大船。
刘秋他们乘坐的二层小船并没有直接靠岸,而是沿着港湾的外缘一路向北行驶,仿佛是一艘载着船队最高长官的旗舰检阅着这支水面上的队伍。
海港并不大,南面停靠的都是货船,再向北来便看到些完全不同的船只,这些船虽和南面的一样多有三四层之高,但船艏高高向上隆起与船舱顶部连接在一起。舱顶用木板水平铺设,四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