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刘瑾见刘玫如此尽力,心中多少有些安慰,“这南迁虽只三百户,但衣食住行,房屋建造就颇费钱财。南方卑湿又多蛇虫,这边大夫虽然要带,难免又要在附近找寻能治当地疑难杂症的好大夫,还要了解当地草药。另外,南人多行舟船,我们要想在这云梦泽中来去自如,不光要族人多习水性,还要学会造船。如果再算上人力物力今后被洪水冲走的潜在损失,难保这南迁不造成巨大的钱粮压力。”
这下轮到刘玫慌了神,“那要怎么办?”
刘瑾淡淡地说道“府中积蓄应付一时还没有问题,你只要尽力在当地解决,避免损失,其他只能日后再慢慢想办法了。”说罢,看了看刘秋道“我更担心的倒是秋儿,虽然征召只说是在辽东襄平东夷校尉帐下听用,并没有实际官职和任务,但毕竟在军中,难免不上战场。我已托人打听,近年幽州、平州都不太平,鲜卑多有叛乱。阵前临敌诸事难测,只怕出现万一。”
刘秋连忙安抚父亲,“朝廷只是让我帐下听用,又没要求携带兵器铠甲马匹,想是多为文职,我们只要紧跟校尉大人就行了。更何况这次同行的王敦乃是大族琅琊王氏,朝廷也不至于给我们过于危险的差使。父亲放心便可。”
刘瑾看了看儿子,也只能承认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日,下人来报,王敦来了。
见父亲正在大厅给人义诊,刘秋忙让人把王敦请到内厅。一两个月不见,王敦看上去倒比之前更黑了些。见过礼后,王敦便问刘秋,“大哥已经收到尚书台的征召了吧。”
刘秋笑道“没想到公子如此重礼,倒让在下有些惶恐。征召确已收到,只是不知道东夷校尉府是什么情况,正愁如何准备呢。”
王敦见刘秋如此客气,又多几分真诚道“先前弟已打听过,大哥确实年长我两岁,如此称呼并无什么不妥。而且自上次见面我就觉得大哥有些亲近感觉,想来您自然也不会不认我这个弟弟。这次远赴北疆,弟更是事先打听好了那边的情形。”
刘秋没想到王敦竟然对自己一见如故,也不好再对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弟弟”见外,就抱拳道“既如此,愚兄也就不再和处仲客气了。不过若我猜得没错的话,北疆的事情该是问了乃兄夷甫吧。”
王敦脸一红,说道“兄长果真被我家夷甫猜到,他说你定能猜出是我在他处问的。”接着便把从王衍处打探来的消息说给刘秋,“这东夷校尉主管东北方兵事,由平州刺史兼任。故平州所辖昌黎、辽东、玄菟、乐浪、带方五郡的军事都在其职权范围内,此外还督周边所属扶余、鲜卑、高句丽等各外族军务。又因手中持节,不必事事向朝廷请示就能调动所辖兵马,故虽是职务略低于将军的校尉,但实权极大;而将军虽地位尊崇,可是凡是出征却都要有皇帝虎符方能行使职权。”
刘秋倒是头一回听到这些,顿觉有趣,正想接话抬头一看发现父亲正走了进来,便忙迎过去给王敦介绍。王敦深施一礼,刘瑾连忙扶起道“我在前堂给人看病,不知有贵客来访。”
王敦忙说“山阳公几代义诊,可为我等后辈榜样,王敦领教了。”
“我本来也是经过,听到公子在讲平州事情,就忍不住进来听听。”刘公示意王敦继续讲下去。
王敦便道“既然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然后继续道,“如今鲜卑虽被朝廷收复多年,又有人质在洛阳,但部族内却分裂成几部,彼此征伐不断,其中宇文部和慕容部近年犯我北面疆土,劫掠人口和牲畜。眼下幽、平二州交界处的昌黎、辽西二郡已被慕容部劫掠,连郡治所在的昌黎、阳乐二县亦被攻占。皇上听闻后正为此事发怒,恐怕我们到辽东不久就要有战事。”
刘瑾没想到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样一来,你们岂不是到了就要上战场?”
王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