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貂蝉的门前,吕布又犹豫了。对于是否能杀了朱言,又是否能取而代之,重新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权柄,有了些不确定,也对要让貂蝉委屈求全的付出于心不忍。
他看着严氏道:“要不算了吧。”
严氏冷哼道:“大丈夫当断则断,若不是将军一直犹豫不决,岂会给朱言等人机会?”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吕布无法反驳,严氏不等他犹豫,直接上前,推开了门。
貂蝉正在做女工,看见严氏和吕布进来,连忙起身道:“将军和姐姐怎么来了?”
吕布讷讷不语,严氏拉着貂蝉的手,转弯抹角的说着客套话。
说了半天,吕布也没能开口,严氏多番示意,没有办法,只得自己亲自上阵,说起白天的事。
貂蝉道:“这未尝不是好事,将军勇武,带兵打仗,定然战无不胜。”
严氏哭道:“话虽如此,然将军原为徐州之主,现在不但被人夺去权柄,还要到那黄口小儿手下听命行事,姐姐想着,就觉得为将军委屈。”
貂蝉看了一眼吕布,道:“这也是没有办法,若是去其他地方,尚且未必能居大将军之职。徐州现在,万民归心,未必没有一番作为。将军前去,未来权柄,也未必就弱于徐州刺史之位。”
吕布终于开口,道:“貂蝉也认为我该去徐州吗?”
貂蝉思索道:“妾身不过妇道人家,哪懂天下大事?不过是将军若暂时没有更好的去处,先去徐州也未必不可。”
吕布点头,似乎颇为赞同。
严氏见状,急忙出言道:“若是以往,姐姐也同妹妹一样想法,但此时有一百年难遇之良机,就能让将军不但可重掌徐州,还能有望天下。如此良机,若是错失,必然不会再有?”
貂蝉心中一惊,问道:“姐姐说的是何良机?”
严氏道:“此时朱言就在下邳,身边守卫薄弱,不过一个高顺,若能杀之,则将军可取而代之。”
貂蝉吓了一大跳,惊问道:“将军要杀朱言?”
严氏道:“那朱言小儿,窃取将军权柄功劳,此时杀之,不过一报还一报,有何不可?”
貂蝉心中着急,道:“朱言深得百姓爱戴,将军若杀之,难道不怕被群起而攻之,又如何能取而代之?陈宫、张辽等人也必不同意。”
严氏道:“只要朱言一死,陈宫、张辽谁都不能服众。他们除了选择将军,还能如何?只要将军保证,按照他们的策略行事,陈宫等人就算不同意,但为了大业,也只能答应奉将军为主。不然徐州自乱,也不过是便宜曹操、袁绍等人。”
严氏说的是有些道理的,徐州一党中,不论是陈宫、还是张辽,确实都没办法服众。
貂蝉还是不赞同,道:“就算如此,朱言身边尚有高顺将军,和一队陷阵营守卫,将军单枪匹马,想要杀之,也不太容易。”
严氏道:“此事将军已有妙计,现在只求妹妹为了将军大业,受些委屈。”
貂蝉不知道严氏和吕布打些什么主意,狐疑的问道:“不知将军想要妾身做些什么?”
严氏道:“将军打算今晚骗朱言入府,然后由妹妹灌醉朱言,带入后宅。等将军灌醉高顺,则朱言可擒。”
貂蝉如遭雷击,面色惨白的看着吕布,颤声问道:“将军视貂蝉为姬妾否,竟如此送人玩弄?”
吕布羞愧不语,严氏道:“将军对妹妹情深义重,为了将军大业,就只能委屈妹妹一回了。”
貂蝉并不看她,只是泪光盈盈的盯着吕布,问道:“将军要行此险计,貂蝉不敢阻拦,然府中歌伎并不少,为何要让妾身前去?”
严氏道:“那朱言小儿,身居高位,必然不缺少美色相伴,府中唯有妹妹绝色,妹妹不去,恐难以将其灌醉,也难以将其留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