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听到“张老太公”、“张侍郎”几个字,上前的几个闲汉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再也不复刚才剑拔弩张的样子。
张老太公虽然名不见经传,只是个一般的富商,但他的堂侄张通古却是金人的工部侍郎,在朝堂上炙手可热。张家和燕京留守时立爱的时家一样,在燕地以及易、涿二州都是有名的大族,张、时两家子弟在金朝为官者不少,旁的大族难以企及。
“我是我,和张通古没有任何关系,休在我面前提他!”
张小官人却是勃然变色,他猛地站了起来,拿着手里的报纸,指着前面的人群道:“你们是不是汉人,说的是不是汉话。你们甘心被异族奴役,不知反抗,有些人甘为鹰犬,对付汉人,真是丢尽了我汉人的脸面,实在是愚不可及!”
众人敢怒不敢言,想反驳他又忌惮张家的势力,一个个脸色通红,垂头沉默不语。
“张小官人,你少年英雄,那知道百姓的苦楚。”
覃夫子苦笑道:“百姓只要谁对他好,谁的税赋低、柴米盐茶价钱低,百姓就……”
“那你怎么知道忠义军对百姓不好,你去过河北、河东,见过那里百姓的生活吗?”
覃夫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小官人粗暴地打断。
“这……”
覃夫子一时语塞,话卡在喉咙里面,说不出来。他缓了一下,才争辩道:“在下是没有去过两河,难道张小官人去过?”
张小官人冷哼了一声,脸上浮起一丝傲色,朗声道:“我也不怕你们到官府告密,我…自然是去过。”
宋金连年交战,边塞上卡的很严,也不知这张小官人是如何去的宋地,怎样避开官府的耳目。
不过他是世家子弟,门路多,后台硬,公检法平蹚,想来自然有他的方子。
“张小官人,那你给我等讲讲,这两河到底是什么样子?”
旁边的好事之徒纷纷围了上来,一个个腆着脸,赔着笑,有人更是大声问道:“张小官人,听说那两河之地人山人海,遍地都是金银。尤其是那大名府,街道比家里还干净,上茅厕都有专门的地方,是也不是?”
张小官人莞尔一笑,嘴里说道:“看来你这厮还没少读报纸,还知道一些事情。”
他也是偶然认识一些走南闯北,出入边塞榷场的宋地商人,在他们的帮助下,使了些银子,就轻易地避开了边卡,进入了宋境。
干净的街道,商铺林立,人流如织,良好的治安,廉洁的官府。
免费的义务教育,鳏寡老弱自有照顾,均田抑兼并,无苛捐杂税,无萎靡之所,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象。
男女老幼,人人彬彬有礼;境内晏平,处处欢声笑语;吏治清明,无霸强凌辱之行;军威正盛,却让人心生依赖,毫无暴戾之感
在这升平背后,没有酸溜溜、手无缚鸡之力的腐儒庸吏,而是佩剑怒马、学识渊博的年轻士子。这些年轻士子在各级官府登堂入室,为民请命,劝课农桑,教化安抚,为一时
之佳话。
和燕地的这些奸官滑吏比起来,一方是朝阳,一方是夕阳,不可同日而语。
他去报考了“中华行政学院”,却因为在体能上没有通过,而功亏一篑。不过学院为他了廉价的公租房,他也可以通过去各个希望学堂任教,来支付自己的平日开销。只不过因为他家中尚有些事情未了,不得已回到了燕地。
在他心底里,他认为自己是真真正正的汉人、炎黄子孙。要他为金人效力,他自然是会嗤之以鼻。
“堂堂中华男子汉,又岂能为异族驱驰,奴役本族!”
看到周围围上来的人群,包括覃夫子也在内,一个个都围着他,想从他的嘴里得到宋地的消息。张汉沉思了一下,眼睛扫到了河边玩耍的几个光着身子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