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各异、打扮靓丽的女子充斥其间。校场的空地上,不时有一对对的男女欢声笑语,轻声细语,相谈甚欢。
胡衣蝶一身粗布衣裳,头上一根普通的银钗,穿着特别的保守。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过去,或者说,她想跟自己的过去做别,开始新的生活。
“小娘子,在下朱天,忠义军军官,河东辽州人。请问小娘子哪里人,芳龄几何?”
一个身材笔挺,彪悍健壮的年轻军官走了过来,双目炯炯有神。
胡衣蝶心头一慌,对方身上传来的强烈的男性气息,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悸动起来。
那些个无病呻吟、中气不足的士大夫,他们又岂有这样的阳刚之气?
“奴家……胡衣蝶,河北真定府人氏,年21岁。奴家见过将军。”
胡衣蝶的腼腆,让朱天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些官妓,并非都是人们印象中的入幕之宾或狂蜂浪蝶,矜持的女子倒是不少。
“胡小娘子,你可知道,来这的都是忠义军中的军官。也许一场大战之后,我们这些人就会丢了性命,埋骨沙场。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胡衣蝶躬身道:“朱官人,人生下来没法选择。可是,一旦长大成人,有了选择之机,奴家一定不会错过。朱大哥年少英雄,可以战场杀敌,一展平生抱负。奴家恨不为男儿身,提三尺剑,杀敌保国,直捣黄龙!”
朱天暗暗点头。这女子倒是刚烈,绝非一般村姑愚妇,再加上模样端正,年纪合适,倒也算得良配。
“小娘子,那边人少一些,我们到那边去,再聊些话题。你觉得如何?”
有军士充当的服务人员端着酒盘走过,朱天取了两杯酒下来,一杯递给了胡衣蝶。
胡衣蝶接过酒杯,和朱天轻轻碰了一下,一边和朱天谈笑,一边向外面走去,眼光不由自主的瞟向了人群。
熙熙攘攘之中,她的姐妹们一个个含羞带嗔,和面前的军官聊着天,但神态却是真诚了太多。
“相公,你还别说,你的这个“联谊会”确实不错。不但城中从良的官妓基本都来了,许多寡居、独身的女子,也是慕名而至。那些市妓,除了青春貌美的,年老色衰的都没来,恐怕是自惭形秽。以我看来,军官们此次肯定是收获颇丰!”
宣抚司大堂,李若虚摇头晃脑说道,满脸都是欣慰之色。
“没想到这一次的官妓从良,竟然能如此顺利。大名府如此,想来东京城也不会差。若能因此而改善两河靡靡之颓风,这也算得上是利国利民了!”
朱梦说也是满面笑容,摇头晃脑,嘴里面吟了起来:
“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纯。杜子美若是生在当世,当是能对酒当歌,临风赋诗了!”
王松点点头,面色平静,古井不波。
“金人狼子野心,蚕食鲸吞我中华领土不死,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百姓要有尚武之风,不惜自身,勇于牺牲。如此,又何惧区区塞外蛮夷小族!”
王松转过头,问道:“那是酒楼的生意如何,是不是下降不少?”
马扩点头道:“回相公,那是自然,酒自然是卖的少了,但赋税也并没有增加太多,卖酒的收入,进的大都是私人囊中。早知如此,就该早点取缔官妓,以正世风。”
李若虚沉声道:“三斤粮食一斤酒,酒卖的少了,也不见得是坏事。酿酒需要大量的粮食,现在百姓尚处于嗷嗷待哺之中,有了大量的粮食,可以用来赈灾百姓,补贴军中,或低价出售给百姓。这样一来,军队、百姓再无粮食之忧,也是善政一件。”
“官员蓄养家妓之事,进展的如何?”
王松的一番话,周围的几位官员都是低下头去,神态颇为惴惴不安。
马扩回道:“相公,此法之推行,在官员中颇有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