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银万两、绢万匹!”
众将都是哈哈大笑。这是战前张浚对抓住完颜娄室的犒赏,而现在,完颜娄室却是还给了张浚。
战场上,四散而逃的宋军蝗虫一般漫山遍野,宋人骑兵混在其中,不是的地被射下马来,到处都是夺路而逃的宋军,以至于追击的金兵,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卒,都是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
整个荒原上,逃跑的、反抗的、抱头鼠窜的、单打独斗的、结阵厮杀的、步卒、骑兵,几十万人的大战场,乱成了一锅粥。
宋军五路大军,环庆军、熙河军已经溃散,永兴军、秦风军损失半数撤退,只有泾原军还在坚守。
“冲散宋狗的步兵大阵,今日一定要让宋狗一败涂地,血流千里!”
完颜娄室回到了马背上,浑身的血液又沸腾了起来,那些曾经对生命的一丝丝尊重,早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代之而起的是满身的戾气,以及浓浓的杀意。
无数的女真铁骑纵横交错,骑矛所到之处,一个个宋兵被刺死,血肉横飞。铁骑横冲直撞,无数宋兵被撞飞,非死即伤。
羽箭齐飞,弩如雨下,无数的宋兵仆倒在地,骏马随即奔驰而过,从或死或伤的宋军身上踩过。
大队宋军和民夫的无序溃退,使得整个战场混乱至极,人人身不由己,被裹挟着惊慌失措而逃。宋军失去了火炮和震天雷的支持,也使得金兵的攻击挡者辄破,肆无忌惮。
更多的是宋兵的溃兵,惊慌失措,一边逃一边大声喊着:“快逃啊,快逃啊!”
溃兵引起的洪流涌动,无数的宋兵被卷入其中,身不由己,加入溃兵的行列,向外扩散而去。不到短短一个时辰,宋军所有的营寨已经被卷入其中,大规模的溃败在所难免。
刘锡不由自主地被溃兵裹挟着向后而去。他呆若木鸡,双目茫然。近20万大军,就这样不到一个时辰,全部溃败了!
耀州城墙上,张浚面如死灰,眼睛呆呆地注视着荒野上潮水一般的溃兵,像傻了一样。
良久,他才闭上了眼睛,一声长长的叹息。
旁边的宣赞张彬面如死灰,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周围的几个文官跪在城墙上,使劲地磕着头,砸的地面“梆梆”作响,乌纱掉了也无暇顾及。几个官吏哭出声来,掩面而泣。
城墙上的宋兵都是呆呆望着城外的溃军洪流。尽管城墙上还有很多火炮、床弩,但是面对城下混成一团、无边无际的溃军,却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对付。
许多宋兵悄悄跑下城墙,不知奔向何处。
“张相公,若是再不离开,金人围城,到时候可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刘子羽上来,轻声说道。张浚黯然摇了摇头,声音里说不出的萧瑟。
“传令下去,退出耀州城,向秦州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