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为“缪丑”,陛下圣裁。”
赵桓眉头一皱,沉声道:“金人在陕西死伤惨重,金主完颜吴乞买睚眦必报,必不肯善罢甘休。陕西各路,两河之路要加紧备战,不可懈怠,已备金兵再度南下。”
“至于王松的谥号,朕意已定,不必再议。大敌当前,区区一个谥号,果真如此重要? 李纲,你不要太过入魔了。听说你有两个子侄被王松砍了脑袋,你是不是有挟私报复,公报私仇之嫌啊?”
李纲一张脸涨得通红,他还要上前争辩,耿南仲已经走了出来。
“陛下,李府尹清正廉明,忠心可鉴,决不会为私图而假以公权。王松跋扈,武臣掌握重兵,背祖宗遗训,李府尹只是一时心切,还望陛下原宥。”
赵桓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拂袖坐在了椅子上,冷声笑了起来。
““缪丑”,只怕大殿中有些人驾鹤西游以后,能得此谥号。你们谁是忠心,谁是私心,朕都看在眼里。就不要吹毛求疵,当众出丑了!”
耿南仲心惊肉跳,李纲脸色通红,还要上前自证清白,一旁的宗泽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挡在了众人身前。
“陛下,王松手下河北众将,都是骁勇善战,忠心为国之人,只不过受了王松的蛊惑。如今大战在即,臣恳请陛下,让这些将领在臣麾下效力,戴罪立功。请陛下恩准。”
王松纵有千般不是,若没有他训练出来的虎狼之师,这两河、陕西之地不知已经糜烂成什么样子,汴梁城能否保住,尚未可知。
一群士大夫在朝堂之上,不思如何替朝廷分忧,不思如何安抚百姓,为了毁坏为国牺牲的重臣名节,竟然如此百般诋毁,恶意中伤,实在是无耻至极!
新任的河北宣抚副使张浚站得出来,上前奏道:“陛下,宗相所言甚是。王松麾下的河北忠义军指挥使岳飞,原来就在宗相麾下效力,其背上刻有“尽忠报国”四字,乃是忠孝节义之人。其余的将领,大多都是岳飞的同乡。让他们在宗相麾下效力,戴罪立功,也给他们一个报效朝廷的机会。还请陛下圣断。”
赵桓脸色缓和了许多,这才是忠君报国之道。
整天对着一个死人的名节抓着不放,喋喋不休,争的面红耳赤,若泼妇骂街,那里还有一点士大夫的风范。
宇文虚中看皇帝脸色缓和,赶紧上前道:“启奏陛下,宗老公相为国为民,忠心可鉴,臣附议,让河北忠义军原来的将领在宗老公相麾下建功立业,请陛下恩准。”
赵桓点点头赞道:“还是宗卿家忠勇! 张卿家和宗相所言甚得朕心。朕允了,忠义军河北诸将都在宗老公相的麾下效力。宗卿家年近七旬,老当益壮,宜保重身体,多为朝廷分忧吧。”
宗泽一颗心放下,和张浚一起上前肃拜道:“陛下英明。”
赵桓阻止了欲言又止的诸臣,从案几后走了出来。
“各位卿家,王松已死,忠义军改为神武军,正式纳入枢密院,归于朝廷治下。如今西路金人虽然势弱,东路金人却很有可能再次挥兵南下,犯我河北、京东各路。各位卿家要一心为公,报效朝廷,勤于政事,尽忠报国。”
殿中各怀心思的诸臣一起拜道:“谨遵陛下教诲。”
耿南仲走出大殿,脸色煞白,走路踉踉跄跄,身后的唐恪赶紧扶住。
“老相公,你这是怎么了,莫非身体有样?”
耿南仲摇了摇头,轻声道:“君心难测,君心难测啊!”
唐恪也是默然。今日大殿之上,君王的冷言冷语,让人毛骨悚然。
“伴君如伴虎,你我各自珍重吧。”
耿南仲摇了摇头,正要离开,一旁的宦官过来,低声说道。
“耿相公,唐相公,郓王殿下请你二人府中一叙。”
宗泽走出大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