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其心必异。若是宋江方腊等得了江山,我等忠义志士,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可是番子非我中华教化之人,暴虐弑杀,凶残无道。如果呆在山上,难免坐吃山空,粮草不济。大官人宜早做决断,不可误了大事。”
王松微微点头,李彦仙的话合情合理,再加上自己派了邓世雄前去东京城,总不能把他和那些部下丢在那里不管。
王松眼睛看向张横和董平二人,无论如何,他也得到这二人的支持。
他转过头来,沉声问道:“两位兄弟,你二人是否赞同出兵? 如若不肯,可以呆在山寨,哥哥我绝不计较!”
张横和董平一起站了出来,一起抱拳道:“全凭大官人调遣!”
王松微微点了点头道:“先派人前去打探,军中早做准备,一旦探得金人虚实,咱们立即出兵!”
张宪上前,低声道:“大官人,西军的这些兄弟,很多人愿意跟随大官人南下。但是,也有一些人自立山头,心怀叵测。如此下去,恐怕军心不稳。”
自从这几千溃军上山以来,不但山上的粮食供给日益紧张,就连义军的军纪也是受到影响,有些桀骜不驯之徒,更是骚扰山上的百姓,让难民们怨声载道,喊冤喊到了董平等人跟前。
“都是宋人,若是自相残杀,处置不当,难免引起动荡,甚至哗变。大官人,你要谨慎从事啊!”
董平的话,却引起了李彦仙的一声冷嗤,话语更是毫不留情。
“忠义军军纪森严,作战靠的是军令如山,若是让这些害群之马乱了军心,我忠义军可就是一无是处,与那些官军何异?”
董平冷声哼道:“话说的轻松,若是人都跑了,忠义军又如何出军,如何应对番贼的千军万马?”
李彦仙毫不示弱,奋然道:“即便是人多势众,一遇到女真大军,立即闻风而逃,这样的千军万马,要他何用?”
“董平,李彦仙,你们都给我住嘴!”
张横大声喝道:“你们俩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这里是山寨大堂,如何处置,大官人自有决断!”
董平和李彦仙都闭上了嘴,各自扭过头去。
折月秀看王松踌躇不决,显然是想收编这些溃军,下不了决心,恐怕也是因为担心军心不稳,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她正要开口,王松却抬起头来,冲他轻轻笑了一下,然后面向了大堂其他人,脸色凝重起来。
“各位兄弟,且听我一言。”
王松缓缓向前踱了几步,在中间的椅子上坐定,这才正色道:
“要约束几千溃军,乌合之众,除了军法约束,别无他法! 若不惩处闹事之徒,让其他人感到敬畏,我忠义军还如何在沙场上和女真人对决? 若是临阵脱逃者层出不穷,不用女真人动手,咱们已经灰飞烟灭了。”
他站了起来,脸色凝重,厉声喝道:“张宪,李彦仙,你二人亲自前去,带宪兵队立刻抓人,不管是忠义军还是西军,凡是为非作歹者,一律明正典刑,一个不留!”
张宪和李彦仙领命而去,堂上诸人都是面色不豫,各自垂头不语。
“董平,张横,你二人都是义军主将,切不可妇人之仁,因小失大,断送了众军兄弟! 你二人是做大事的人,不要因一己私心,而让旁人小觑! ”
董平脸色通红,抱拳道:“大官人,我……”
张横也是红了一张脸,抱拳道:“大官人,小人等知错了!”
人就是这样,我们随着环境的变化,极易暴露原来的本质。自从这些溃军上山,义军中的一些军官也是。
王松沉声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所为有所不为。南下汴梁城,事关汉人命运,国家气脉,虽万千人,吾等亦滔死不顾,此为士也。若是苟延残喘,纵是人间百年,又和行尸走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