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东厢阁的人,都会去园子中采摘新开虞美人。真是喜欢?还是故意为之?徐鱼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但自己身为正妃,也不能为这点小事去于尘宛莹掰持。传出去又会是个事,索性由着她去。
在说尘宛莹屋中每日鲜花不断,虽然孕身辛苦,但看那些虞美人,心中又舒坦了许多。
“侧妃身子,时好时坏。离生产的日子越发的近了,老奴想,不如还是人御医伺候着吧?”。
尘宛莹没有去看崔嬷嬷,手中摆弄着婢女新采摘花,修剪齐理后,不急不慢的插在花瓶中。
“张郎中不是伺候的挺好的?”荷珠冲崔嬷嬷道:“况且他一直伺候侧妃的胎,突然换掉……就怕御医不熟悉侧妃的身子,到时候误了事……”。
崔嬷嬷却不以为然,打断她的话:“御医伺候宫中多年,资质很深。在怎么着,也不是你随意大街拉来的,乡野郎中可比得了的!”。
“我……我也是听侧……”。
“行了,你们别吵了”尘宛莹插好最后一枝花,看向两人:“御医虽好,可并非是咱们的人。王爷之前的态度你们也瞧见了,盼着我腹中皇孙不能出生。倘若御医从中使诈,我这孩子出生难说,只怕到时候我的性命也搭了上去”。
崔嬷嬷愁叹:“老奴瞧这段日子,侧妃失眠越发的重了。张郎中来看了多次,没回都是无碍。老奴是怕啊,心中老是不放心”。
“嬷嬷不放心什么?”门外传来淑妙轻柔的声音。
“夫人来了”崔嬷嬷笑脸相迎:“老奴正陪着侧妃解闷呢,瞎说了趣事哄侧妃开心”。
淑妙对尘宛莹略行了礼,便坐于她对面,瞧了一眼桌上瓶中的花,嘴角含笑说:“侧妃临盆在近,接生的婆子,和乳母可安排妥当了?还有跟前伺候的郎中,需换上资质深的御医才是”。
“刚才嬷嬷和荷珠,正为此事争论呢”尘宛莹拧了下眉,轻笑:“御医嘛,我是不打算用的。安全起见,还是有张郎中伺候,毕竟是自己人”。
淑妙听了,眼底闪过异色,点了附和:“也是,你的身子一直都是他来照顾,突然换个不熟悉的人,也是不放心”。
淑妙细瞧着尘宛莹的气色,面容比前段时间还要黄了些多,眸眶下的眼圈也深了许多,嘴巴颜色略微点发紫。
“好再孩子就要出生了,熬过了这段日子,我也出头了”尘宛莹自我宽慰,又冲淑妙乐笑道:“倒是后我坐上王妃,这东厢阁便就赏给你了。虽然以你如今这身子,侍奉本王怕是不可能的了。但你我姐妹一场,你依附着我,我势必以后不会亏待你,保你这靖王府衣食无忧”。
尘宛莹的话,让淑妙略显苍白失落,眼底闪过恨意。虽然这些事情,她早就猜到会如此。自那次请安被拒之门外,她便就明白尘宛莹不会真心帮自己。
原先尘宛莹的拉拢,也只不过是想让淑妙使计帮她罢了。如何尘宛莹得偿所愿,爬上王爷的床,又幸运的怀上了子嗣。
淑妙冷冷地,偷瞄一眼尘宛莹肚子,瞬间扬唇含笑,一副感激不尽表情:“妾身无依无靠,日后也只能让侧妃多家照扶了”。
尘宛莹扬额,得意:“那是自然”。
回到西厢阁,淑妙不嫌累的,把已经风干的虞美人花瓣,磨成细细的粉末。环儿一旁不甘心的嘟囔着嘴:“夫人真是好脾气,侧妃明摆着是在瞧不起咱们西厢阁,你却还这般对她上心!”。
环儿本想说,侧妃明摆是看不起淑妙。但又怕直接说出了不妥,有伤了她的自尊心。
“侧妃出身名门,聚集宠爱于一身”淑妙一脸平静,淡淡道:“如今她不需要我帮着出计策,而我却还要依附在她脚下寻条活路”。
“活路?”环儿气鼓鼓的,拉过一个凳子,坐于淑妙身旁:“她得意了,母凭子贵。而夫人能却要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