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直这么闷下去。他还有事要做,身子不能在现在垮了。
勉强用了半碗饭,他起身正打算回去继续处理公务,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听到长源一声惊呼后意识才回来了些。
“公子,你没事吧?”
长源扶着裴沛坐了起来,伸手一摸他的额头才发现他烧得厉害。
“公子,您不能再处理公务了,还是回府歇歇吧。”
“不用,我坐一会儿就好。”
“不行,您得先顾着身子。这些事缓一缓也是无碍的。”长源好声劝道,见裴沛仍不理会,不由加重了语气,“你也想想观主,她正在府里呢……”
裴沛抬眼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不禁问道“正是如此,我更歇不得。与观主相像的孩子还有许多,你的弟弟也曾是其中之一。”
长源神色一变,露出惶恐之神。
“公子知道?那你知道我的弟弟现在在哪儿吗?”
“我只能知道观主让我知道的那些。”
长源目露惘惑,见裴沛挣扎又要起身忙回神扶着他。
“那你也要想想林药师……”他小声说道。
裴沛咬了一下唇,却不改动作,依旧要朝着书案去。长源无奈扶着他,又在边上守着裴沛。裴沛在书案前看了一个多时辰的书,见他实在撑不下去了,长源才硬是扶着虚弱的裴沛提前回府休息。
主事人走了,剩下的人也不知要做什么,到了下值的时候便也散了。庞英不理同袍的调侃按时回了家,进门时见林凌还像昨日那样笑着迎他,心下便一片安宁。他知道裴沛因病提前回府的事,见林凌神色平静,应是还不知道这事。
也好,裴府有这么多下人照顾裴沛,也不必非得多一个林凌,他暗想。
满足地吃了一顿晚饭,他看在她坐在院中继续呆呆地望着天空,哪怕知道她心里想的并不是他,也好过她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去。
“嘭嘭”,突然的敲门声扰了小院的宁静,林凌偏了一下头,又看向了正在洗碗的庞英。
“你坐着,我去吧。”庞英说着要布巾擦手去开门,又朝外面问了一声“来了,谁呀?”
“我是萱草。”
林凌一听便扭头看去,疑惑地看向院门,明明外面叫门的是一个男的为什么要说他是萱草。庞英也有些疑惑,起身去开了门,便见一个有些面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的男子站在门口,看他的打扮像是裴府的人。
“庞中郎将,林药师。”他施过礼便看向林凌,“不知林药师现在方便吗?”
林凌点头,起身出了院子,跟着他去了巷口说话。
“你不是长河吗?”她小声说。
“想不到林药师竟记得小人。”长河叹了一句,他与林凌见面的次数不多,还以为她已经忘记了。
林凌点头,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小人偶尔查到林药师从赵昭翔赵公子那儿得来的紫玉钗乃是不祥之物,公子便让小人来跟林药师说一声。”
长河在城中找了一天林凌的踪迹皆无所获,没想到之后会在巡防营的几位兵士口中得知林凌来了庞英家。
“那钗子我早就毁了。”重塑跟毁了也差不多,她也不算说谎。
“倒是公子白费心了,想来林药师在这儿也呆得极好,公子知道了也能安心,说不定连病也能好了。”长河不阴不阳地说。
“裴沛病了?不能吧。”
“怎么就不能。”
长河语气也冷硬了起来,原以为林凌是个好的,能陪着裴沛多宽慰他,想不到转眼就住到别的男人家里。
“上次他中毒,我用了……门中秘药救他,这药吃下后,少说半个年之内是百病不侵的,除非是他……”林凌语气顿了顿,想到他那日受的伤,又想到他平时忙起来不管不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