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三:“执着于真相又怎么样?你寻求一生,追悔莫及,到头来,还不是忙忙碌碌不知所以然?你能解释清楚为什么自己当初要那么做吗?你能解释清楚为什么当初要出现在那个地方吗?你能解释清楚为什么这些事情会发生在你的身上吗?你不能啊。”
慕急思忖良久,自言自语道:“是啊,是不能,是不能。”
喜三:“所以啊,何必执着于此呢?你脑袋瓜想破了你都想不出来为什么。”
慕急:“嗯,我知道了。”
喜三:“这村里人都笑我太疯癫,可没人知道我心里面跟个明镜儿似的,只不过装糊涂可以不用做那些恶心的麻烦事罢了,我也乐意。”
慕急:“嗯嗯。”
喜三:“你是村子里第一个见到我面带微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和我心平气和坐下来说话的人,更是觉得我的话言之有理的人,所以,我自然就说的多一些,你可不要笑话我,一般人我才不会告诉他。”
慕急:“嗯,我明白。”
喜三:“刚刚你啊,从大老远就看着眉头拧的跟个皱皱巴巴的抹布似的,是因为找不见申濂了吧。”
慕急点点头。
喜三:“我告诉你,我看见申濂了,前几日,他背着包,竹子扶着他,俩人往明县的地方去了。”
慕急:“你这咋啥都知道啊!”
喜三笑了笑,说:“毛小子,你也不看看我比你大多少岁!”
慕急:“这跟年龄有啥关系啊!况且,你也不让我叫你爷爷。”
喜三:“这当然跟年龄有关系了,年龄大了,见的多了,看的多了,听的多了,也就自然而然的懂得多一些,知道的多一些。不让你叫我爷爷,是因为我不喜欢听,我才不服老,就这一点,我承认我还是挺贪恋这世俗的,今年我八十八岁了,越长一岁,我就越喜爱这人世间一分,我就越贪恋这阳光、白云、蓝天、土地…甚至于这每分每秒呼吸着的空气我也越发的喜爱,所以啊,我珍惜着这每一分每一秒的事物和时光,我就想赖在这世间不走,不离开。”
顿了顿,喜三继续说道:“所以,我不爱听有人叫我爷爷,我更喜欢他们叫我喜三,他们说叫声爷爷是证明这个孩子有家教有礼貌,我不觉得,在我这里下,叫我喜三,把我当成是他们的同龄人,才是对我的尊重。”
慕急:“喜三,你这要求还挺多。”
喜三:“哈哈哈哈哈…”
慕急:“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的钟家,你一言我一句,正吵的热火朝天。
钟鸿把拐杖往地上一扔,破口大骂:“你个娘们儿家家的,一天到晚事情咋那么多!”
章彩儿:“什么叫我事情多?难不成看自己的女儿永远说不出话不成?”
钟鸿:“你有屁的本事,我还偏不信你能带着钟芜治好病回来!”
章彩儿:“能就能!你们不急我还急!我看家里面除了我和明义两个人外没一个担心钟芜的,你们不急,我这个当娘的还急呢!你们不带着去看,我就自己带去看!”
钟鸿刚要说话,被马修业拦了下来。
马修业:“你们别吵了别吵了啊,我来给你们好好说道说道。”
钟鸿气的发抖,颤颤巍巍的说:“兄弟我啊,不是不担心钟芜,也不是不愿意让彩儿带着去看病,我也着急的狠呐,我只是担心,这娘俩出去后被人骗了可咋整啊?”
马修业:“我懂,我懂,我都懂。不过我说啊,干脆这样,让明义跟上,我们四个人一块儿去我家乡那边,我知道那边有个地方,专门是拿着偏方来治病的,尤其那些被吓到后看不清或者说不出话的人。”
钟鸿:“真的吗?”
马修业:“真的,我和你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有啥可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