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来了。”
慕急“申爷爷来了?”
远远望去,昏黑的小道上,申濂手里提着个袋子走了过来。
竹子奔上去,喊道“爷爷,爷爷,你终于回来了。”
申濂“怕啥?你爷爷我命硬,还能死在他们手里不成?”
竹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申濂“快走吧,快回村,他们应该都急疯了。”
竹子“嗯。”
申濂把袋子揣给慕急,说“这我从明县买的,都饿坏了吧!赶紧去分给他们。”
竹子“嗯好。”
竹子把大饼分给每个人,然后拿着剩下的两块,给了申濂一块,自己一块。
竹子指了指那三四个孩子,对申濂说“爷爷,这些孩子也要带回去吗?”
申濂“先带回去吧,回去再说。”
竹子“嗯。”
慕急“大家都跟上,走快点。”
钟明义坐在木三轮里,摇摇晃晃的颠簸着,望着前方,他已经想到了,已经想到自己会迎来什么样的眼神,什么样的话语,什么样的蔑视。
他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会说,也不知道怎么去说,心想一切都交给天意吧!
约莫走了五六个小时后,便从远远望见黑压压的人群。
钟孜看见宁乐村的村口,便倒了下去。
一夜间,宁乐村便被搅得天翻地覆,申濂、钟明义、竹子、慕急、钟孜一回村便高烧不退,卧床不起,钟芜成了哑巴,钟棋不说话不吃饭不睡觉,整天没日没夜的抱着双腿蜷缩在床上的角落里。
另外的三四个孩子不是宁乐村的,其中的两个孩子可能被拐来又些许时日了,几经辗转,终是没熬住,死在了他乡。
另外的两个孩子瘦的皮包骨头,也在床上昏迷不醒,石僧说是严重脱水导致的,让他们再缓缓。
所有人一下子被打懵了,不知是该庆幸所有人都回来了还是该悲痛好好的人成了这样,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最要命的还是章彩儿,整日整日的掉着眼泪,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蓬头垢面的守在钟明义跟前。
石僧给每个人都熬了草药,打了针,情况最严重的就属钟明义了,他膝关节处有损伤,还须静养,钟芜的情况也不乐观,连石僧都没办法治这种被吓成哑巴的病,钟棋也好不到哪里去,石僧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钟棋伤的最轻,却还是不说话,石僧说他也没有办法。
章彩儿哭哭啼啼的拉着石僧的手,说“石大夫,你行行好,行行好,帮我再看看钟棋好不好?”
石僧俊朗的面孔上透着一股无奈的神情,说“嫂子,我也没办法了,该看的皮肉伤都看了,我能力有限,真不知道你家钟棋到底怎么了?”
章彩儿“她没病,她没病为什么要这样啊?”
石僧“嫂子,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吧!我之前看过一些洋人的书,他上面好像有一些记载类似病情的,说病人情绪低落,意志消沉,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可能是心理上得了什么病。”
章彩儿“什么?心理上?石大夫,我没读过几年书,你可别把我当成傻子,我只听过人得病,没听过人在心上得什么病…”
石僧“人在遇到重大精神刺激的事情后,心理上会造成重创,也是会得病的,我没骗你。”
章彩儿“石大夫,这就是你做医生的不对了,你不开药给病人,还说心上得了病,你这…你这不是糊弄人嘛!”
石僧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走了出去。
钟明义这几天醒了过来,但他就算睁着眼,也只是怔怔的望着天花板,什么话也不说。
章彩儿守在钟明义的身旁,抓着他的手,说“孩子他爸,你倒是说句话呀,到底发生了什么呀?你卖衣服卖的好端端的咋就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