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六,顺庆府城。
“诶,你听说了没,万历二十年那个什么赵知县可把咱们坑惨了。”
城里的德云茶楼里面,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老头正在低声给同桌喝茶的一帮子老头说道。
其中一个左边嘴角长了溃疡的老者白了他一眼,“老李头,你可他娘的瞎吹吧,万历二十年你那会儿毛都没长齐呢,你知道个啥。”
被称做老李头的那老者脸皮一下子气得涨红,“王二嘴,你他娘的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行了行了,咋还一见面就吵,没屁事就滚回家抱孙子去。”
坐在同一桌的一个身着天青色直襟的老者似乎比较有威望,一下子将两个人都吼住了。
被叫着王二嘴的那老者嘟囔了几句不再多话。
老李头得意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这才继续说道:“你们还记得万历二十年木役的事吗?”
“嘘”,那身着天青色直襟的老者有些慌张地私下看了看,朝老李头低声怒吼道:“你他娘的越老越不晓事是不是,朝廷的事也是乱说的吗?”
老李头缩了缩脖子,“不是说这事,是取消掉的木役折银的事情,我可听说了,姓赵的那王八蛋明面上说是把折银取消了,实际上换成了一笔人丁丝绢税又摊到了咱们头上,只不过因为少了宫监的盘剥少了一些而已……”
“什么?”
“草他娘的,老子咋说这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一众老者全都怒骂起来,包括那个王二嘴。
“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从哪儿听到的?”身着天青色直襟的老者有些严肃地问道。
“府里有一些士子不是结了好几个社嘛,有个那个什么大同社,说是结社就是为了替天下百姓谋太平,这事就是他们发现的。”
“对了,那个大同社的社长你们应该听过。”
老李头的表情一下子神秘起来,“就是那个号称刘半县刘家的秀才相公。”
“什么?是他,那这事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那身着天青色直襟的老者悚然一惊。
同样的故事在南充县境内不断被传播着,有大同社社员和何天磊率领的军情局一起发动,没多久的功夫就变得人尽皆知了。
自从在蓬州一战中尝到了情报组织的甜头后,龙骧营众多军官对于军情局纷纷上了心。
刘锡命一方面就着这个机会再次抽调了五十余位军中斥候好手加入其中,另一方又将归顺的黑虎帮孙和等人也派给何天磊指使。
同时账房也专门为军情局划拨了一个财务项目出来,用于军情局的各项开支。
刘锡命给他们一年批下的经费就高达三万两,为的就是要尽快形成有效情报网。
自从刘锡命空间再次扩大后,经过工房两个月时间的增产扩能,细罗织产量已经暴增至七万匹每月。
但是因为定位过于高端的原因,细罗织的销量却没有得到多大的提升,一个月也就卖出四万五千匹,产值二万二千两左右。
好在经过几番斗争下来,汉元商号合作的大小商号已经从最初的七家扩展到了二十五家。
刘家村的货物种类也开始不断丰富,目前刘家一个月的收入大概能维持在四万五千两左右。
更为关键的是,随着仙宫稻和马铃薯、玉米这些作物的投产,刘家村近五万人在粮食上的消耗已经达到自给自足还有富余,这就省下了一大笔银子。
饶是如此,三万两对于刘家村来说依旧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何天磊正是参加了刘家村管理层会议以后才得知这些信息,如此一来军情局的建设工作也更上一层楼。
不只在南充县煽动流言,便是顺庆府其他二州七县,军情局也在全力散播谣言。
只不过故事版本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