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这个新的学说也颇感兴趣,尤其是对他抄袭而来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之间的分析,以及社会不同阶级之间的矛盾和斗争这几个话题感触颇深。
几番讨论下来,刘锡命和窦玉泉竟然还从周良才这里获得了不少灵感,要不然之前刘锡命为什么要邀请周良才去村子里居住。
周良才要只是个食古不化的老秀才,刘锡命最多看在师生一场的情分上照拂一二,却不会像现在这般模样。
笑归笑,该说的道理还是得说,周良才捋了捋胡须冲许卫笑道:“锡命的这套学说确实有他的独到之处,老夫读之亦深受启发,但是你和他不同,他见识高深,更兼博闻强识,这些东西影响不了他参加县试,你如今连四书经义都未背全,再掺杂他的这套主张,只怕更容易搞糊涂了。”
“既然是正理,那为何会让学生越来越糊涂。”
周良才见许卫仍然没有听明白,干脆说的更直白一些:“程朱理学乃是本朝官定正学,不管它到底好或是不好,要想获取功名就只能揣好它这块敲门砖,至于这物理之学等到你考中之后再研究不迟啊,否则你连士人都算不上,学这些又能有什么用?”
刘锡命跟着有些苦笑,自己还真是把许卫带偏了,他赶紧也跟着说道:“先生说的是正理,即便是我现在论述时文也只能用朱子之理论述,你切莫做他想,好好通读四书集注才是。”
许卫这才略带茫然地点头应是,不过他这件事只能算是插曲,刘锡命更关心的还是县试的其他情况。
“先生,新到的这位章县尊,先生可有了解,不知其所重之学偏好哪些,学生也好早做准备。”
周良才脸上皱纹都笑的褶了起来,这个学生就是这点对了他的味口,其为人有刚直之处,但是又不拘泥于他人之见,跟自己一样都是个讲究实用之人。
“章知县确实到县学中视察过多次,我观其历次出题考较,其人似乎更重中庸,我早已托人找了几篇他当年的时文过来,你们拿去研读研读。”
刘锡命毫不掩饰自己喜悦的心情,有老师指点就是不一样,要知道县试可是由知县来出题,揣摩清楚他的文风,也就相当于拿到半张入场券了。
周良才看到刘锡命有点儿得意忘形,开口提醒他道:“你等切不可大意,上次我参加县中同窗聚会,听闻本次县试里面还有好几个时文功底深厚的学子,再说了,即便是通过县试还有府试、院试等着,你等一定要全力以赴才行。”
刘锡命有点儿来了兴趣,了解一下对手也是好事,“先生可知具体是哪些人?”
“唔”,周良才捋了几把胡子想了想道,“南充县人杜良骥、李家镇人赵向阳、礼安镇人黄鹄……,这几人都算是博学之士,倘若遇到了大可结交一二。”
“咦,今日出面作保的那三人里好像就有这个杜良骥和赵向阳”,许卫有些惊讶地提醒刘锡命。
“哈哈哈”,刘锡命仔细想了想顿时失笑起来,“还真是巧了,我说这三人为何胆子这般大,原来是心有底气。”
周良才见刘锡命和许卫两人打起了哑谜,有些好奇地问起缘由,听到刘锡命说起他和本府同知的儿子定下了赌约,周良才忍不住扶额感叹,“你小子真是个惹祸精啊,怎么什么事情都往上凑。”
刘锡命有些委屈地回道:“正如弟子刚入学时所说,这些可真是无妄之灾。”
哈哈哈,周良才和许卫顿时都被刘锡命的表情逗笑了,三人说起县试起了谈兴,不知不觉就到了酉时三刻。
这个时间即便赶回城里估计也已经宵禁,倘若直接回村又怕找不到渡船,刘锡命一行只得先在礼乐乡暂住一晚,周良才家当然没有这么多的房间安置,不过刘锡命自己随身携带着不少帐篷,亲卫们只能在院子里搭帐篷将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