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锡命确实已经想好了对策,“至于黄家一事,诗云: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反之亦然也,此仇当然要报,但是并非现在。”
周良才颔首微笑:“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此兵法之要也,你能处变不惊、临事不惧,可以算是养气功夫小成了。”
说起刘锡命养气功夫小有所成,许卫也跟着笑道:“老师有所不知,近来村中日渐繁盛,人口迁徙往来已有上万人之多,二哥身为主家,人员取用派遣、诸事运筹决断,全赖于他一人之身,若没有几分养气功夫恐怕早就郁郁于胸了。”
“刘家村竟然已有万人?”
周良才有些吃惊地问刘锡命,至于许卫称呼刘锡命为二哥一事,刘锡命早就在往来信件中说起过许家举家搬迁至刘家村一事,他这样的人精当然知道这已经是有投效之意了。
见刘锡命点头确认,周良才心中忍不住咂舌,一个村子上万人,就连府城里恐怕也就十来万人,刘家村现在这个样子,几乎可以当的上一个县城了。
刘锡命心中有些得意,笑了笑说道:“近来多有流寇袭扰,学生心想人多才能拒敌,是以这流民也就越收越多,如今村中蒙童也日渐增多,先生若是无事不如随我回村居住,一来可以在村中广兴教化,二来也方便我等就近照料。”
周良才捋须思考了一下,刘锡命这个提议倒是让他有些心动,近来各地都越发不安稳,上个月时礼乐乡中竟然还发生了佃户抢掠大户人家之事,他自己好歹也算个中等人家,说不定下次就轮到他家了。
只是就这么答应下来似乎有些丢了面皮,他笑着摇了摇头:“礼乐乡虽然不太安稳,但是老朽已经住惯了,何必还要过去麻烦你们。”
刘锡命心中嘿嘿一笑听出了老周话里的意思,赶忙给许卫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劝道:“学生孝敬师长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何来叨扰一说,更何况先生此来是为我村中施行教化,更不存在什么不方便……”
两人如此这般劝说了几次之后,周良才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好吧,看在你们一片诚心的份上,我便跟着挪挪窝。”
有了这件事情打底,三人本就匪浅的关系更进一步,刘锡命见周良才脸上露出明显的喜色,趁机将自己的来意说道:“先生,乙亥年县试已定在二月初三,学生等人特来请先生作保,同时也想向先生请益一二。”
“作保一事倒是简单,我观你二人这半年来托人捎带来的时文,锡命已得四书之要,他本就天资聪颖,倒是许卫,你近来的时文也是大有长进,莫非是有了什么心得不成?”
许卫看向刘锡命的目光充满感激,最近这半年时间里刘锡命可没少给他“仙水”,要不然他怎么会思维越发敏捷。
不过刘锡命早已叮嘱过他不要到处传言紫微大帝一事,这会儿他只好说道:“二哥让我在村中承担了不少庶务,其中人情世故、取舍得失也经历了不少,确实印证了那句‘理在事中求’的老话。”
周良才闻言不断点头:“四书本就是为人处世立身之本,于庶务中磨练也确实颇有益处,行之而能思之,汝近道矣。”
许卫犹豫了一下谈到:“二哥近来与本村的窦玉泉常常谈起物理之学,其所言物为根、心为本,人必先格物而后求理,格物则必有考证之法,若只谈性理,不谈考证之说,此类皆非论及根本之学。学生近来结合自身所感,觉得此说颇为有理,论述时文时却有些偏颇了。”
周良才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刘锡命道:“你瞧瞧,又是一个被你带偏了的。”
“哈哈哈”,刘锡命爆出一阵大笑,要想论述辩证唯物主义,总不能就靠他和窦玉泉两人闭门造车,所以这段日子以来他没少给周良才在信中谈起此事。
恰好周良才又不似一般的腐儒固执己见,对于刘锡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