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挪过去。鸭子,处理这件事。”
“为什么总是鸭子来干活?”大个子把剑插回鞘。“你都干了什么?这谁才是骑士,你还是我?”但与此同时他还是跺着脚走向了驮着行李的骡子。
月亮升起来了,他们又回到了马上,在漫天的繁星下向东小跑。在他们前方古老的大道像一条长长的银色丝带蜿蜒地穿过树林和山谷。有那么片刻,巴姆克里斯几乎感觉到宁静。他们整晚都在骑行,巴姆克里斯不时地睡着,靠着鞍头打盹然后突然惊醒。
第二天他们才抵达,它紧挨着河流。“传说中的河,”当提利昂从某个山丘顶上看到缓慢的绿色水流时说。
“小河。”
“的确如此。”要我说,是条够有趣的河,但是最小的支流也有它的两倍宽,那三条支流也都比它流得更顺畅。城市也没什么吸引人的。
还是有些人仍留在这片肮脏的残骸中,照料着杂草丛中的一个小菜园。铁蹄敲打大道的声音让他们中的大多数飞奔回了他们刚才爬出来的洞穴中,但仍有胆大的站在远处的阳光下,用呆滞茫然的目光盯着这些路过的骑手。一个赤孩站在及膝深的污泥中盯着巴姆克里斯看。
在那丛柳树之后,大道戛然而止,他们向北走了一段之后再沿着河骑行,直到树丛散去,一座石砌的老码头出现在他们身旁,码头的一半已经沉入了水中,高高的棕草围绕着它。
当他们靠近之后,发现那男孩踩着的屋顶原来是船舱,是艘破旧不堪的单桅撑船,她有着宽阔的龙骨,吃水很浅,是用来在小溪和沙洲间穿行的。
在昏暗的船舱里,当佣兵隔着一张摆着一根牛油蜡有些开裂的木桌在他对面坐下来时,我不喜欢他的眼睛,巴姆克里斯心想,它们是淡蓝色的,浅浅的蓝色而且目光冰冷。巴姆克里斯厌恶浅颜色的眼睛。
很长时间,他都没有翻身,只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当做床的旧麻袋上,听着呼啸而过的风声和浪一下下拍在船舷上的声音。
满月挂在桅杆上方,它跟着我顺流而下,像只巨眼一样监视着我。尽管有温暖的破兽皮盖着,仍需要一杯葡萄酒,许多杯葡萄酒。
有个木梯搭在船舱顶边,巴姆克里斯套上他的靴子下到后甲板上,火盆边佣兵亲自守夜,就像他的手下一样在太阳升起才回去睡觉。
巴姆克里斯蹲在他对面烤火,河对岸可以听到夜莺的歌声。
“天就要亮了,”
“不会那么快。我们要起航了。”
佣兵的双眼中的警惕从未消失,他一直在搜索着夜色……但他想找什么?海盗?奴隶贩子?
“为一杯红酒我就能拼个你死我活,”巴姆克里斯喃喃。“红酒助我入眠,”
“那就清醒点。”
东边第一缕苍白的日光弥散在河的上空。河水渐渐由黑色变蓝,正好呼应了佣兵的须发。
“大家也快起床了,甲板是你的了。”当夜莺归于沉寂,水雀接过它们的工作继续欢歌。白鹭在芦苇丛中溅起一片水花在沙洲上流下了它们的印记。天空中的云彩看起来鲜亮无比:粉紫相映,褐紫与金色交织,珍珠白中透着橘色。其中一片看起来像条龙。
清晨是看见乌龟的最佳时间。白天它们沉在水底,或者在岸边潜伏,但是在太阳初升时它们会浮到水面。有些会跟着船边游泳。提利昂一眼扫去看到好几个品种:大的和小的,平背和红耳的,软壳儿的和骨甲的,棕的绿的黑的,爪龟和角龟,还有有着金、翡翠和奶油色呈螺旋状覆盖的龟壳和背脊的乌龟。有的大到能驮一个男人在背,
“我也喜欢看日出。”
升起锚,从舱顶拖下一根长杆然后起航了。两只白鹭抬起头看着离岸滑进水流,缓缓向下游驶去。他们正在翻烤饼干,将一个平底铁锅置于火盆上,放了片培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