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强作欢笑,说道“何事?沈宫正不妨先进来细说。”
院门两侧挂着灯笼,昏黄的灯光照在赵尚宫地脸上,可以让沈娇娘清楚地看到她发红地眼眶。
她哭过。
但沈娇娘佯作看不到,垂头朝她一礼,摆了摆手,答“是九曲宫那儿发生了一些事,我与赵尚宫您边走边说吧。”
一听到是九曲宫,赵尚宫便想到了宫女们扎堆做巧果的事,心下一紧,问道“可是宫女们扎堆出了事情?”
“是,也不是。”沈娇娘与她并肩往九曲宫那边走,解释道“巫梅筠,赵尚宫可记得?”
赵尚宫过目不忘,自然是记得巫梅筠这号人物的,她点了点头,说“尚寝局的司设,对吧?”
沈娇娘一面提醒赵尚宫脚下注意,一面应道“是,她与侍卫王桓在九曲宫里作乱,被我和党姑姑抓了个正着。眼下因为九曲宫里尚有宫女们在,所以不便将他们外迁,只能将赵尚宫您请过去。”
“作乱?!”赵尚宫心头一惊,脸色登时就沉了下去。
女官与侍卫作乱,便是她这个赵尚宫的失职,沈娇娘能想到私下来请她过去,而不是将那两个往外迁,引人注目,是在给她留台阶下。
“沈宫正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我得谢你。”赵尚宫伸手拉住沈娇娘,温热的手掌拍在她手背上,柔声说道。
沈娇娘也不矫情,大方一笑,说“这宫里祥和安定,便是我的期盼。”
两人一路又聊了些旁的,待到走到九曲宫前时,赵尚宫已经对沈娇娘大为改观,心中十分赞赏她了。
此时九曲宫里的宫女们早就已经被党茗遣散了。
党茗守在九曲宫正殿门口,一见着赵尚宫,便屈膝一礼,快步过来朝她说道“见过赵尚宫,里面请。”
里头的巫梅筠早就已经瑟瑟发抖了。
她面色苍白地看着赵尚宫缓步进来,连忙求助似的看向了赵尚宫身后的沈娇娘。
沈娇娘并没有说话,只是以眼神示意巫梅筠噤声。
赵尚宫在进殿之后,目光在巫梅筠和王桓之前来回打量,尔后问沈娇娘道“沈宫正觉得,这两人该如何处置?”
她眼下因为自己心中那点破事慌乱不已,面对着这种事,倒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一个两全法子来。
党茗没料到赵尚宫对沈娇娘居然如此信任,难免有些惊讶,偏头多看了沈娇娘几眼。
被点名的沈娇娘嗯了一声,说“如今宫中新进了如此多的家人子,又有诸多娘娘和美人,若是将这种事捅出去,赵尚宫您怕是要被杀鸡儆猴。”
她说着,又转头去看党茗,继续道“党姑姑和我,两个证人,怕是在淑仪娘娘那般人物地眼跟前,同样落不着好。”
以张锦娘那样的性子,如赵尚宫这样治下不严的人,那就是她施展威严的大好时机,势必不会放过。
赵尚宫一经沈娇娘的提点,自然就回想起了张淑仪初进宫时的诸般行径。
党茗也是。
沈娇娘不说也就罢了。
她一说,党茗就立刻回忆起了教授张锦娘仪容仪表时,她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慢与藐视。
“沈宫正这话的确提醒了我,那这事——”赵尚宫又拉过沈娇娘的手,似乎是想从沈娇娘的哪儿汲取什么力量一般。
沈娇娘抿唇想了想,说“不如,将巫梅筠以旁的理由逐出宫去,至于王恒,我自有法子诉到陛下面前,免了他的职务。”
但这两人的命,也就保了下来。
王恒和巫梅筠听到之后,神情激动地朝前拱了拱,又因为嘴里塞了布条,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沈宫正的意思是,饶他们一条命。”党茗略有些迟疑。
犯下这样的过错,照宫规,那是肯定要杖毙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