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做巧果。
丫鬟们是不能帮忙的,所以沈清芳每次都能胜沈清欢和沈娇娘许多,她心灵手巧,做出来地巧果漂亮精致,便是当时礼佛不爱凑热闹地大夫人也会留下一个放在佛堂。
那般好时节,是再无法回去了。
想到这儿,沈娇娘有些挂记她们,也不知道她们眼下到了哪儿。陇右道不比长安,那儿风沙大,又十分干燥,芳姐儿该是会对着镜子愁眉苦脸的。
沈清芳此时此刻的确在愁眉苦脸。
李绩派出的兵护送沈家的人一路西行前往陇右道,这路上是一日都不曾停歇过,吃干粮吃得快吐了的沈清芳趴在马车车窗上,直吐酸水。
“等到了下个城镇,不如请那官爷高抬贵手,让我们入城买些热食给芳姐儿吃。”沈清欢拍着沈清芳的背,略有些担忧地问道。
坐在一旁的是沈泽云。
他同样是苦着脸,满面菜色。
“欢姐,这官爷是直隶陛下的,恐怕不是我们请他高抬贵手,他就会高抬贵手的。”沈泽言此前已经去试过了,那为首的都尉是铁面如山,半点方便都不给。
一行七辆马车,沈家上上下下十口人,吃了整整十日的硬饼子就凉水。那些官兵却是日日打猎,吃烤肉,喝热水,好不自在。
沈清欢听了,眉头拧得更紧了一些,她想到宫中的娇娘,便开始担心她在宫里是不是如履薄冰。
“我没事,我就是吐一会儿就好了,别去求人家。”沈清芳吐完了,收回身子,阖眸朝后一靠,说道。
邦邦——
马车车窗被敲了两下。
沈清芳回头看去,就看到原本一直态度冷硬的那个都尉递过来一水袋的水。
都尉叫吴青,是李绩昔日府里地一员干将,能被派过来护送沈家人,其实就已经说明李绩对他的信任了。
但临行前,李绩也是嘱咐过他的,叫他万不可对沈家人过分宽容。
吴青虽然弄不懂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但也只能照办。所以这一路过来,吴青是当真就半点颜面不给,不停不歇地走了十日。
“多谢吴都尉。”沈清芳接过水袋,柔声道了句谢。这一接过来,她便察觉到水袋里是热水,触手温暖。
“此去安西王府路途甚远,沿途多悍匪,所以我们需要加快脚程,若是在途中停留,耽误了时候,我与你们……怕是都交不了差。”吴青说完就走了。
沈泽云撩着帘子看他走远了,才说道“这人倒是可笑,一路上从不给个好脸色,如今倒是担心我们乱想了,难不成是怕我们到了安西王府后,东山再起?”
他这话其实是玩笑话。
沈家能东山再起地可能性,微乎其微。
毕竟皇帝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是极难自己收回来的。
沈清芳就这沈清欢的手喝了一口热水,随后偏头靠在车窗上,说道“我们能从流放之刑到如此这一步,是娇娘在一直做着努力。”
大姑姑沈秀然被罢黜,与姑父尹韶退避建州;小姑姑沈秀溆与姜宗是动了所有能动地关系,想要保沈家人路上舒畅,最后姜宗却被牵连,刺史也没得做,只能到乡野间做个富家翁。
沈家的人虽然从不曾认输,但好像每一次的努力都被人截断,成了泡影。
想到这儿,沈清芳看着外头的晴空白云,心中想到,或许真如哥哥说的那样,沈家这一劫,是在劫难逃。
不管是不是在劫难逃,沈娇娘都不愿意放弃。
她快步走到尚官局赵尚宫的休息处,在踮脚看到院内有灯火之后,轻轻敲了敲院门,喊道“赵尚宫晚好,我是毓秀宫宫正,沈娇娘,现有一桩急事,还需得赵尚宫您出面处理。”
院内起初是没什么动静,过了一会儿,便听到了慢吞吞的脚步声。
赵尚宫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