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琅想必也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
而虽然西胡已经对东夏称臣,可说到底也是被迫的,要说可琅对他们没有心怀恨意,白芷自己也不信。
所以......纵才他会不会也........
白芷不敢在想下去。
她紧紧的抿着唇,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滑落。
伤痛铺天盖地,而她只得尽力的忍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从来没有这般的无助过。
独自在宫殿中的那三四月,她心中还有希望,还可以忍耐那无尽的孤独。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不知道徐纵才的下落,却也能猜到大概凶多吉少。
好不容易从宫殿中出来,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白芷心痛如疾首。
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了。
若是余生皆无了徐纵才,她该如何过下去?
这一刻,白芷恍惚如快要窒息般。
可是,事情再怎么样,说到底也还只是自己的猜测,兴许......兴许没有呢?
何况,自己还有孩子要生养。
眼下这里的人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无论如何,白芷都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想到了容州。
那就先回去吧。
虽然此去容州还有十多天的路程,但是她一刻都不能在这多留了。
她还有孩子。
方才灯亮之时,窗外的人瞬间没了踪影,就一定是不敢与她当面下手的。
也是,暗杀这种事情,自然是得找到机会悄悄做了,这王城中还有许多来自东夏的生意人,若是白芷惊动出去了,消息传到东夏,你西胡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白芷微微放心了些。
只要她守过这一夜,第二早找个商队悄悄跟着回去,就能安全的离开这破地方来了。
眼下孩子和她的安危最是重要,同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一定要将徐纵才揪出来!
哪怕......结果真的不是她想看到的。
那她也一定要找到他,将他带回家。同时,一定要查清是谁下的手。
若是西胡,她这次不会仁慈,一定要整个西胡王室来陪葬!
白芷心意打定,强忍住了心痛,开始准备行装。
天明之后,白芷乘着人多,出了客栈。
城门外,正好有一个商队准备回东夏。
白芷蒙着面纱,隐瞒了身份,只说夫君在此做生意,自己要先回家待产。
她给了银子,便随着商队出发了,领头的商贾夫人十分貌美,面容慈祥,看着白芷挺着一个大肚子很不容易,还单独收拾出了一辆马车出来给她。
白芷连声道谢,便进了马车。
片刻之后,马车驶离了王城。
白芷微微松了一口气。
同天的夜里,在王城城门快要关上之前,一个满身风尘,面目沧桑嘴唇发白的人进了城。
他蓬头垢面,又戴着斗笠,让人辨不出来身份。
他走路有些踉跄,挣扎着随意到了一家商铺面前,他手中攥着二两碎银,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敲了敲门。
之后,他就晕倒在了门前。
“打烊了打烊了。”商铺的老板是一个中年妇女,头上围着布巾,一边有些不耐烦的喊着,一边来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