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还说了三个字……”
霍子伯道“什么?”
白无敌道“沉沙谷!”
霍子伯惊呼道“沉沙谷?他还说了什么?”
白无敌道“没有了,他说完这三个字就断了气!”
霍子伯脑海中似乎现出了一点线索,但是仔细想想,又似茫然,他努力苦思了一会儿,脑中反觉烦乱,霎时间,山岭四峰似乎都在向他沉声低吼“沉沙谷!沉沙谷!”
于是他抬首四望,青葱的山峦上白云依依,那云的形状倒像是一个绝大的问号。
霍子伯用剑尖挑起最后一块土堆在陶一江的“墓”上,他把剑插在地上。天已渐渐暗了。
白无敌道“二哥,你的外衣全是血迹,别人看了怕要不妥。”
霍子伯干脆得很,“嚓”一声把外衫撕成两半,脱了下来,随手一丢。
他里面却穿着那套马夫的旧装。
白无敌笑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旧,二哥怎么这等舍不得旧衣裳?”
霍子伯在心里轻喟着,是的,衣不如新,而且这件破衣服还是做马夫时穿的哩,但是,那段时光却令他木能忘怀。
马夫?然而他是个快乐的马夫!
“咱们走。”
于是两条身影飞快地掠起,渐渐消失在重重黑暗中。
翌日,黎明的时候,两人已出了山区,虽然一整夜没有休息,但是这两个少年内家高手的脸上仍然没有疲倦之色。
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叉腿抱臂站在路当中,晨雾里有点模糊,但是,可以辨出是个身高体阔的大汉。
霍子伯、何摩放慢了脚步,假装不在意地漫步而前,何摩仔细汀量了那古怪大汉一眼,只见他年约四旬,虎目浓眉,一身庄稼汉打扮。
两人正待假作赶路旅客低头而过,那汉子冲着冷笑了两声。
这一来两人下意识地止住了脚步,霍子伯缓缓抬起了头,只见那大汉抱臂歪着脸正朝着自己冷笑,不禁一怔。
白无敌瞪着一双大眼,正要开口,那大汉却开始把两人从头到脚好好打量起来,最后眼光瞪在霍子伯脸上。
白无敌歪着嘴向前走了半步,竟也慢条斯理地把那条大汉从头到脚地打量个够,这才一扯霍子伯衣袖准备前行。
“嘿,就这么想过去吗?”那大汉蓦地大吼一声。
白无敌停住前行,扬眉道“阁下可是对我们说话吗?”
那大汉道“像在下这种小角色自然是不放在查大侠的眼内了,不过,嘿嘿,查大侠难道就不顾江湖规矩了吗?”
大汉说时猛一伸手往左面一指,霍子伯、何摩忍不住随着一看,只见左面大树干上好端端地钉着六柄雪亮的飞刀,排成一个鸡心形,每桶飞刀把儿上都是一条极长的缎带,带儿红白相间,共有一十二节。
霍子伯看得茫然,何摩却大吃一惊,忍不住喝道“金刚会罗汉!”
霍子伯正暗自奇道“怎么这人冲着咱们说什么查大侠?……金刚会罗汉又是什么?”
那大汉哈哈长笑道“不错,除非查大侠俺们也不敢冒昧行这等大礼。”
说着对霍子伯道“查大侠,还请替在下引见这位少年英雄。
得。”
霍子伯、何摩吃了一惊,看不出这其貌不扬的怪老儿竟是当今藏派第一高手!
汤章威转身向霍子伯作了一揖道“适才言语误会,两位多多担待!”
说罢转身走向左边大树,“嚓”一声拔出一柄匕首,缎带一挥,缠在腰间。
怪老儿身后几人一一上前,每人拔出匕首缠在身上,最后当中的一柄镶金匕首由胡黄牛拔了下来。
正待转身离开,蓦地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就如平空里起了一声焦雷,直震得周道树枝籁然——
“慢走!”
胡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