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曹玮因弟弟曹琮的原因,对安西军有着足够且细致的了解,认为寇准所言不虚外,余者心中虽为寇相公的豪言费解。但众人关于寇准说的西军的后勤和防御优势之描述,很是认同。
党项人内部耕地少,粮食产量低。
身在今岁正月,来东京朝见的党项时辰,还带着大量马匹,于关中之地换取粮食。
大宋西军如今拿下了西凉府靠近秦凤路的大部分区域,又有大道直通兰州。而在兰州,又有荣王赵元俨亲自督查,即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此外,西军内部还有需要慎重对待的问题,那就是在向前线大军的粮草运输过程中,该如何避免党项人的偷袭截获。
最后只能制定凝聚现有存留的精锐骑兵,严加护送,并以斥候多加预警的方式解决。
谈起根本原因,还是大宋太缺马了!
要是有足够的战马,严加训练,在战场上,又何以处处受制?
寇准谈到安西军的时候,肃州之地的两部人马,正在研究夜袭酒泉城之事。
酒泉本为肃州治所之外,因此很多人也将之称作肃州城。
时至今日,这已经是他们兵围肃州酒泉城外的第五日,甘州城破的消息还没传来。
于城外,除了每日有数千的党项骑兵,出城偷袭作战,以打乱两部的攻城计划外。
其余的时候,存留的党项人都待在城内严防死守。
虽说酒泉的城墙不像中原城墙那般稳固,但很厚,经由党项人占领加固后,亦变得高了不少。
攻城双方,归义军和安西军,在当下的情况中,是合作,也是竞争。
如当夜中军大帐所言,两部人马中,有谁第一个攻入了酒泉城,那肃州就归谁。
所以,在过去的短短数日内,略显焦躁的归义军内部,就组织了好几次攻城之事,但很不幸,每次都被守城的党项人给巧妙化解了。
这可把归义军大将,如曹孙武在内,给气的嗷嗷叫!
“那些该死的狗贼,是从哪儿学的防守之法,竟将我攻城的甲士,给压制的死死。光着两日,除过和城内跑出来的党项轻骑交战外,剩余攻城之众,就足足损失了四百人!我说顺溜子,你别笑,上次若非你从侧面掩护不当,我部早就上去了!”
曹孙武眼中冒着火光,愤怒之情溢于言表,心中更有着归义军内部已显分裂之势的担忧。
顺溜子是陈祚的小名。
陈祚自认为投降于曹宗炎,功劳甚大。甚至在归顺曹宗炎后,暗地里拉帮结派,暗地里更是对曹孙武在内的曹宗炎原部人马进行打压。
连在攻取肃州这样的重要之事上,也是使了不少手段。
像陈祚这等阴险狡诈之人,使些手段,并不算出奇。
但让曹孙武甚为不解的是,一次两次过后,归义军首领,他们以前的少主曹宗炎竟放任这种事情发生,且无阻止之意思。
如此行径,让他们这些旧部更加窝火了!
很明显,有了父辈的前车之鉴,曹宗炎其实并不完全相信他们这些旧部,提升陈祚等降臣的地位,就是为了与之抗衡。
恰逢此时此事,曹孙武等人心中早就集聚的火山,终于爆发了。
曹宗炎也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火,忙出言安慰曹孙武等旧部,并将陈祚给狠狠地批评了一番。
一直待在帐内看着归义军众将表演的曹琮,没有说话。其实总的说来,是从抵达酒泉城下起,他就不主动参与归义军事务了,连和安西军的交流也少了些。
向帐内同样沉默的几人望了眼,曹琮的眉头垂了垂,后又闭目养神起来。
曹宗炎无帝王之身,有野心不假,却瞎操心着帝王之术,亏得李家兄弟多次让他慎重对待。殊不知,归义军百废俱兴,最惧的就是内斗,尤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