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隋唐之时,即为全国三大经济中心之一。
本地处于汉羌交界之地,民风自是剽悍。而凉州的精骑,更是闻名天下。
到了宋太宗至道二年,吐蕃六谷部俯首称臣,凉州从行政意义上,再次回到了中原王朝的怀抱之中。彼时,凉州的西凉府下辖姑臧、神鸟、番禾、昌松和嘉麟五县地,治在姑臧。
去岁,也是大宋的景德四年,党项人于内外夹击之下,占据凉州的六谷部先后失五地,彻底失去了西凉府。
这也让大宋和西夏的边境矛盾冲突加大。
守卫边疆的镇戎军将领曹玮,自景德元年上奏朝廷,言之党项危害,大宋西北之困境,欲使皇帝发兵伐夏后。至凉州破,连上三道奏疏,言及西北边陲之危机……
可惜的是,皇帝赵恒当时只忙着泰山封禅,唯一可取的做法就是改变了对临近甘州的安西军的态度,放低了门槛,给予之援助……
好消息在于,河西的“神迹”浮现,让皇帝认识到大宋的国运和河西挂钩,而之若不能依照天书之说,依上天的启示,拿回河西,恐将遭遇反噬。
国运受损,或是违背天书遭受天罚,这对一向笃信上帝的皇帝赵恒而言,是不可接受的。
何况,河西祥瑞的广泛寓意,让赵恒自认为,上天是站在他这边的。
当大宋的最上层达成妥协之后,一切都显得自然而然。
何以为战?
大军征伐讲究名正言顺。
自李德明部众于西北的攻占,使民不聊生,包括近些时候,占领凉州的党项人对边境汉人的袭击,还有河西诸多大族的请求……让大宋有了足够的出兵理由。
既而,河西战起。
也就有了现在这种愈加复杂的河西局势。
二月十九日,天阴,弱风。
此时,
昌松县,残破的城郭内外。
气氛压抑,宋军和招募的羌人战士,沉默地搬运着城内城外的尸体,于城外的专门区域加以埋葬。
于城内简单收拾的空阔区域,一位位伤员正哀嚎地接受着治疗,再往过看去,便是西军搭建起来的伙房之所,火头部的火头军们,神色略显麻木地蒸煮的饭食……
距离火头军的营帐不远,便是昌松县衙。
县衙之内,已亲临前线的寇准,正和他一同上任的秦凤路都部署司事曹玮等一行人商讨眼下的战局。
曹玮于西北多年,可以说是现当下的西军将领中,最为熟悉西北情况的几人之一。
甘州之破,让党项人有了全部的精力和实践来迎战奔袭凉州的宋军。
众人商议的重点在于,西军接下来是攻是守。
攻的话,即要在放弃修整,趁着党项人的所有部尚未赶至姑臧前,拼尽一切牺牲,拿下姑臧城。完成对西凉府的实际控制。但若这样做了,那宋军就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是杀敌一千自损两千!
当下的西军虽有禁军之名,可还无法和几十年后,范仲淹于西军整治之后,亦使西军在不断磨练后的强军相比。
单是半月的攻伐,数次都是凭借人数的优势,取得惨胜。大军虽无溃败之象,但军心已有了动摇。
真要拼着全军覆没拿下姑臧之地,即便拿下,可于西军来说,人数的伤亡,会使之变成灭顶之灾。甚至是打的下,守不住。
守的话,也很难,即是巩固现有的成果,以现今占下的三地,于姑臧之地,徐徐图之。
但这样的话,也就给了李德明调兵遣将,使之全面准备下,于西凉府和宋军展开对战的机会。对战之时,两者相比的主要还是骑兵!
曹玮虽说有收复河西之志,但人却很沉稳。
主张的便是稳扎稳打的策略,他人生的英武,声音略显浑厚
“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