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天亮了吗?他干咳了一声,僵硬地扭头寻着光束看去,视线重影中迎着强烈的亮光猛然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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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在省医大楼前停下,萧念和乔在钦汇合,踏进大楼前瞥了眼斜对面的住院部,阳光刺眼,那三个大红字体在太阳底下泛着光晕,很是晃眼。
“吃早餐时候收到的消息,你们是什么内容?”萧念给乔在钦看了那几条短信内容。
乔在钦对萧念算是久闻其名,只是一次次没赶上说话,十七岁的小姑娘,倒是直来直往得很。
这回是萧念主动了联系的他,她怀疑楚辞被绑架是司家人所为,原先他不以为意,毕竟萧恒一条人命横亘在那,难保不会多心思,直到她告知楚辞从雨城一路追她回景洲。
“十点左右,给我们发了关雎园的坐标位置,警方追踪不到的黑号,无法定位发信人所在地。”乔在钦翻看了几条短信内容。
本来熬了一晚上,好容易让两位老人回屋歇了会,舟叔刚进屋没多久就收到了这短信。
“小公主?”乔在钦看着那称呼。
萧念抽回自己的手机,冷笑说:“萧恒都死透了,哪来的小公主。刚端了南北鼠窝,保不齐是暗地里那些跳蚤作乱,我这条命承蒙他们惦记。”
乔在钦勾勾嘴角,眉心微跳,连宋居安都能不放在眼里的小姑娘,难怪龙翔那日说暗箭满防比不得萧念动动指头,她的约束分寸向来建立在无惧无畏上。
由于事关警方办案,给这位迷晕过去的证人开了单间,萧念和乔在钦到时,走廊外坐着神情肃穆的楚方舟以及多情大师楚奉生。
“萧念来了。”
从歇在小筑那两日便知道龙翔和楚奉生关系不简单,今日得以一见。
萧念笑笑应了声:“楚三叔。”
这声三叔是建立在那副画的交情上,毕竟拿人手短。
楚奉生欣然接受这称呼,正准备给自家大哥介绍一下,不曾想张祺从病房中匆匆迎出来,“萧念来了?”
制服加持的女人更显得英姿飒爽,萧念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我就是。”
“正好,这小子醒来后半个字没说,听到你声音说要见你,很我来。”她也不多话,拉着人就要进去,萧念避开这动作,自己推开病房门进去了。
张祺抓了一手空,乔在钦调侃,“看来张队不讨小姑娘喜欢啊。”
她自个儿“啧”了声儿紧跟着回了病房,楚方舟也一言不发跟了进去。
病房这头萧念瞧着磕得鼻青脸肿的少年,打量了有三秒,这才出声,“柴翊?”
病床上的柴翊迎着她目光点头,几个大人敛声进来,不等张祺开口再询问,他半点不龟毛地说起正事。
原来就在昨天午饭后,他在厕所间听见有几个人在谈论楚辞,说他刚转学回来就嚣张得不行,给他点教训。
“然后我听见有一个人说楚辞拳脚功夫都是正儿八经教出来的,别上赶着讨打,其他几个人插科打诨又说了几句,那人又开口说了,说楚辞是个没种的,小时候被人绑架两回,他妈……他母亲就是为了保护他死在绑架里,想给他教训还不简单?”柴翊说完周遭空气顿时凝滞了瞬间。
“后来呢?”乔在钦问道。
柴翊摇头,“后来我听见有人朝厕所这边来就离开了,人生地不熟的我还不想惹事。”
萧念瞥向沉默的楚方舟,问他:“说话的人什么样?有无特征?”
柴翊陡然沉默,张祺和乔在钦对视一眼,却听萧念又开口说:“你在怕什么?他们今天能给你下药,明天就能把你也给绑了,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得寸进尺,这世上总有些人占着资源不干人事,光照不到的地方,只重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张祺觉着这话忒有歧义,正欲张口,被乔在钦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