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吸入太多已经送医院去了。”
萧念抬头看他,眸光凝着他,言简意赅地答了句“好”。
没来得及梳理乔在钦为什么会在这里,或许又是楚家人得了什么别的消息,萧念走出人群在一棵枫树前停下脚步,从口袋里取出药瓶,和着嘴里的血腥一起咽了下去。
北淼一直跟随在后,她看见神色自若的小主子,因为发颤而倒多了药丸,又抖着手给放了回去。
小主子不动声色的十七岁里,头一遭露了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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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日光从狭小窗口射进暗室中,只见墙根处正由两条森冷锁链捆绑少年的双手将他困于墙面,脚腕处各自上了镣铐,他死气沉沉垂着头,呼吸粗沉,像是入了梦魇之人难耐地挣动着四肢,空气中血腥气愈发浓厚了。
“萧……”
他艰涩呓语,简简单单一个字,悬吊的双臂挣扎的愈发厉害。
楚辞又做梦了,真实得仿佛历经过一遍的梦境。
“阿辞,你昨晚没事吧?”
“死不了。”
他就站在三人旁侧,问话的人陆子骞,这里是文娱大厦的后头的活动广场,石桌上熟悉的包装盒lo,出自于赛车俱乐,他记得里边应该是一条冰晶手链。
那场比赛陆子骞没去现场,跟家里去参加家族聚餐了。
那家俱乐部鱼龙混杂,却爱凑劲头,年年举办年度大赛,说起来是比较正规的比赛,当然,是在见不得光的那种正规,一等奖内定,其余的二、三等奖和特等奖,都全凭本事。
他清楚里边的弯弯绕绕,他有底线,没必要惹事,也从不破坏规矩,更无意于什么奖品,可奈何有人挑事,他蹚下了这趟浑水。
“可不是么,一群不入流的小喽啰而已,咱小楚爷再不济也是正儿八经学了格斗和武术的,能怂?”邵琮吊儿郎当抽着烟,语气张狂得不行。
陆子骞点点头,以为这事儿过了,不想邵琮又愤愤不平骂了句浑话,“想起姓祁那玩意儿就火大!艹!”
“行了!过去就过去了。”
楚辞静默注视着眼前的自己,这番才发觉十六岁的自己眉骨间戾气横生,活脱脱的混不吝,人憎鬼厌的玩意儿。
邵琮突然喊了一声,“人来了!”
楚辞顺着几人目光看过去,瞧见一辆黑色吉普车上,下来个穿着羽绒服的女孩子,是萧念……
裹着羽绒服的她身板依旧瘦小,她冲着驾驶座上的人挥挥手,直到车子离开视线,这才迈着小步子走过来。
他不觉迈出步履想要迎接,比他更快的是十六岁的自己,他等不及三两步走到萧念面前,却堪堪在她一步之遥停下脚步,听他带笑地调侃声,对她说:“今天贴了几个创可贴?”
他看着景洲十二月的寒霜中,萧念甩开楚辞,踮起脚尖,提着衣角,灵巧轻快地转一个圈,少女声音带着冬日的清脆,她说:“我的荣耀可都是自己挣来的。”
楚辞看着前方那个踮着脚尖,勉强只到他肩膀的小姑娘,心里软软酥酥的,她是这样恣意又张扬。
“啧,夸你好你还真喘。”是楚辞的回答。
站在原地,瞧着这年的萧念脸上挂着笑,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被冻得有些红的小巧鼻尖,像哭鼻子的猫,那双湖绿眸子里,是永远明媚的夏天,湖水幽幽,自己的心也泛起涟漪。
然后便听见邵琮嘀嘀咕咕的声音,他轻啧,“怎么好像萧念没有酒窝,这哥倒是却醉得像条狗。”
不自觉想要靠近她,或许这不是梦,宇宙中某一段隧道时空中他抓住了她的手,得以一起长大,也能担上外人一句“青梅竹马”的评价。
正是这般想着,眼前世界瞬间漩涡一般消失不见,视线归于黑暗。
暗室中楚辞艰难的睁开眼,恍惚见着地上那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