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从颌骨往下直脖颈处有条红褐色刺青,龙寻掠过那条红褐色的四爪蟒纹身,眼神轻飘飘落他脸上,“城北?”
那西服男人忙一掌拍过跟班后脑,急着解释,“刚来的人小孩不懂事,寻爷您自然是这遨游四海的金龙!区区一个雨城不过也就是处歇脚点罢了!”
那跟班被按着脑袋往下压,腿脚自然往下磕,也忙认错,“是是是,是我嘴笨!寻爷海涵!寻爷海涵!”
刚好锦龙酒吧入口两个工人运了一批栀子花进来,龙寻伸手拍拍跟班的脸,笑笑不说话,最后打量一眼西服男人,这才双手插兜朝那片走过去。
是邻市新鲜运过来的栀子花,温室悉心培育的花朵还凝着些微的晨露,娇花柔软,色泽纯粹,龙寻随手捻起一朵放鼻尖轻嗅,他嘴角缓缓笑开,当真是气味芬芳馥郁,却比不得萧念半分沁人心脾。
那头西服男人扯着跟班走到处拐角,“这段日子你就到下头安分点,别在锦龙四处晃!”
跟班自然不敢有二话,只是好似气不过一般讨巧着问道“刘哥,您说这算不算是狐假虎威?”
刘哥瞅眼那头折腾指点的龙寻,只说“刘鹏啊,你给哥记住咯,这胳膊肘拐几个弯也还是人家家事,你我这些挣点辛苦钱的小喽啰只管哄主子高兴,这不该问的少问方才长久!”
刘鹏听着忙不迭点头,有样学样立马上道,拍马溜须一个劲说起乐子哄着刘哥。
锦龙酒吧外头,欧阳复杵车里叼了颗棒棒糖,看着酒吧进进出出的各色人等,和虞美然聊起五毛钱的天来,“我记着这锦龙也不是龙寻家开的吧?他这么明目张胆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满脑子浆糊,还是天高皇帝远搁这装腔作势呢?”
虞美然靠着椅背闭目养神,“遇到刺手的玫瑰,满脑子荤腥,色欲熏心呗。”
欧阳复乐了一声,颇有兴致问她“你觉得温家和龙家哪个有优势?”
“龙家?”虞美然幽幽睁开眼,她摘掉墨镜,不知想到什么,嘴角上扬笑道“任由小鱼小虾蹦跶是气度,活得长不长久是任凭小鱼小虾几分本事,你见过几个摄政王登上皇位继承大统的?”
雨城某些广为流传的渊源故事代代相传,在那所谓的利益中心里从不缺秘辛,但纵它如何,正统大家向来看不上那些后来居上的掠夺者,管你面前怎么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关起门来狸猫永远成不了太子。
“我看没那么多非黑即白。”欧阳复杵着下巴,又把话题扯回来,“要我看龙寻这厮和哥没可比性,他撑死算是堂少爷,龙家那蛇鼠一窝的地方成不了气候,温家这年年代代打下来风雨不倒的江山可不是好欺的,退一万步讲,人家南方有援兵,实打实的军商连理亲,咱这地儿也就北西的连家有这资历背景。”
而众所周知北西连家的掌权人和龙翔是盟友,一朝一夕攻打下的城池到底对得起朝暮流的血和泪,二十七岁正值意气风发的龙翔早已是个雨城不容小觑遨游九天的龙了。
这世界是没那么多非黑即白,但事在人为,连跃跃欲试尝试叛逆的中学生都知晓第一站该去ruffiann,可见这南城的地多是令人心安,龙三爷脚下这块土地干净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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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龙生日趴阵势极大,酒吧街前边的空地上布置得犹如婚礼现场,花香四溢,彩色气球迎风飘荡,甚至拉了热气球,上边赫然刻画着女子侧颜模样,锦龙旗下酒吧屋顶一致挂上橘色灯串,遥遥看上去霎是梦幻。
晚上九点整,龙寻那辆收藏版座驾缓缓在酒吧街角停下,一群闻声而来的人纷纷围上前去凑热闹。
“寻爷来了!”
“寻爷大手笔!”
“快让我们看看是哪位美人让我们寻爷好大手笔?”
龙寻着正式西服面上带笑,视线扫过众人绕到车子另一边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