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腊月十二。
一大清早大队的城卫军、郡兵、悬镜司在街道上穿梭。
这一天的一开始,渔阳就像是点燃了一个火药桶。
郡尉乔松的府邸,早上门房守卫开门就看见一颗绳子挂着一颗‘硝制’的头颅。
死者很快就被确认微‘失踪’的前渔阳悬镜司侦查总捕‘陶熹’!
同样头颅里塞着一封信!
乔松第一时间就派人通知了悬镜司,这也是门前此刻方必平出现在此的原因,手里握着那封染着血的信,他没有打开。
“贼人狂妄至极,你们悬镜司都在干什么。”
“居然让人在我的府邸前作出这等事。”
“陆离呢,他怎么没来?”
乔松面沉入水,难掩怒意,大清早还是年关近的日子,门前出现如此不洁之事。
“乔大人息怒,大人应该知道因为监察的原因,我们陆大人暂时没了处事之权,由章大人全权负责,下官已经安排人通知章大人。”方必平一边说,没多久章改之就来了。
“见过乔大人。”面对他的问候,乔松甩了甩袖子,语气不善
“不是我说,章大人,你既然接过了了陆离的权柄,就该把重任挑在肩上,维护治安针对不法本就是你们悬镜司的职权,你居然放任贼子在我府邸前作出这等事。”
“这事你必须得给我个交代。”
章改之也是没想到,他千防万防,魏家余孽没有针对陶家那边去了,却抛出了陶熹的的头颅,且将之悬在‘郡尉’的府邸。
听着郡尉的话,他也是心中冷笑,他夺没夺权,这老狐狸不清楚?
分明是一丘之貉!
眼下,竟一副要自己担责的意思!
面上还是陪笑,道“乔大人放心,乔大人放心。”
乔松离开了,看着眼前的景象他其实有一丝庆幸,在他看来应当是自己的策略奏效了,魏家余孽觉得在陶家找不到破绽,黔驴技穷开始将陶熹的尸体抬出来了。
但他同样有些担心,若是魏家余孽反不针对四大家,一心一意通过杀无关人等,悬尸放在重要场所,他就防不过来了。
目光一瞥看到方必平,停在了他手中的那封染血的信上,方必平立刻递过来“此为头颅里所留。”
“你看了?”
方必平淡然回道“不曾。”
“乔大人可以作证。”
章改之冷哼一声,将之夺过来一看就变了色,紧塞袖中。
信中的内容十分大胆,竟提到了一个人的事迹,就像是话本一般,末尾留了一丝悬念,大体是官场斗争,其中就有他祖父章泰元的名字。
与当年时任渔阳郡守‘应伯宁’之间露骨的权斗!
有些细节触目惊心,根本就不该是魏家余孽知道。
作为当事人后裔的他,他清楚当年的魏家在那次事件中,表现就是一个十足的‘蠢货’。
此后,各方重压袭来,安州一系迫不得已派人彻查,再得知一些情况之后,该封存的封存了,不会有多少人知道。
而当年的那些知晓内情的官员,随着‘安州王’被今上清算,大多也是坟头草三丈高,剩下的那些更是早就有过约定。
是谁?
是谁将这些告知魏家余孽的?
他丝毫没怀疑是南蛮奸细获悉,且不说魏家余孽在南蛮没这个地位,那些当初从‘安州王’事件中活下来的官员,如今留存在官场的无不都是一方举足轻重的人物,魏家余孽根本没有本事能从这些人口中刺探什么。
只有可能是有人主动告诉他们!
他心中不禁罕见有些慌乱。
若是这样,旧事重提,为的是哪般呢?
莫非是有政敌欲借此事对付我们‘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