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的中心‘陶家’。
自第一起凶案发生后,便闭门谢客,偶见人出人来也都是些身强体健的护院以及官府兵丁。
而随着今日门前的尸体的出现,戒备级别更提了不止一个档次,郡兵都亲自出动协助,将陶家围了起来。
大有一副风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一种名为‘恐慌’的情绪也在陶家一些不明情况的人心底蔓延!
哪怕平日里再混不吝的纨绔子弟,此刻也是老老实实缩在家里,如惊弓之鸟。
小辈们压根不清楚自家是招惹了谁。
打一出生就被父辈亲族们保护甚好的他们,如温室花朵不见风雨,也想不明白,这渔阳怎么有人敢对他们陶家行此等之事?
问父辈,要么也不知,要么一个字都不说将他们打发走。
有些院内,几人相聚,互相对答排解情绪,也是难掩忧愁。
一个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的青年,脸上泛着对映的暗灰之色,一边饮下一口酒,一边感叹。
“唉!”
“昨日我还和望哥儿一起喝酒,约好了今日一起去北城的那家新开的'清倌馆'找乐子。”
“哪里想的到,不过一夜光景竟就此阴阳两隔。”
望哥儿就是今日死去的陶家人的一员,与他在族内向来臭味相投,二人是勾栏瓦舍间的良师益友,互换侍妾交流技巧的此道知己。
“你们算好的,都没看到,我回来直接撞上了呢。”
“不是我说,那场面,简直太惨了。”
另一人搭话,神态之间难掩惊惧。
他昨夜留宿外宅小妾处,其实自从第一次死人后陶家已然发了禁足令,严禁外出,但总有些人无视命令。
他也是其中一员,偷溜出去怕发现趁早间天昏昏暗之时再回来,刚好撞上了尸体。
回想那一幕幕,再用言语形容,只觉寒颤四起。
“他们的尸体被摆的整整齐齐,头也全部被完整的切了下来,摆在肚子上,眼珠子更被抠出来一多半,血丝将断不断,正对着我们家的方向。”
“嘶嘶。”一旁的几个年轻人也是下意识吸气,感叹“什么仇什么恨呐,竟这般凶残。”
一个一直一言不发的岁数最为的年长的青年,这时出声道“所以你们这段时间就消停些,老老实实待着,别给家里添乱。“
“也别担心,过阵子就好了。“
这人是他们中年长的大哥,几人对他一向都颇为信服,听他这么说分明是被告知什么,纷纷问道“大哥知道家里怎么准备处理嘛?”
“听说官府也介入了,可有那凶徒的线索了呢?“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青年摇着头,接着话锋一转,言语间满是自信之气
“但我们陶家在渔阳立足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只要我们别乱跑,别给机会,待在家里,那些贼人要真是敢闯来,就是找死。”
“大哥说的是。”一阵附和。
……
陶家议事之所,章改之就坐主位,脸色有些难看,却也没影响侃侃而谈。
对他来说,魏家余孽说白了也奈何不了他,此来无非是寻到机会,解决一颗‘毒瘤,’毕竟家里也有实力孱弱的小辈,打蛇不打死,祸害遗千年啊。
在他对面则是一个老人,满头枯白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脸上全是老年斑,枯皱如树皮一般的脸,虽显得苍老至极,却挺直着身子端坐,不显一丝风烛残年的颓唐。
陶家九子除陶熹外八人全都站立在他身后,显得无比恭敬。
此人正是陶家的老爷子,也正是在他的带领下,才有陶家在渔阳今日之盛。
此时,他的眼帘耷拉着,眯成一道缝,默然不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谁也不知